105 掐算[第1頁/共3頁]

房裡一時沉寂，蒹葭和芣苢不敢多言，雲卿也跪得筆挺不言語。裴二爺看了更加火大，煩躁說：“你們下去吧！”等蒹葭和芣苢關上門分開，裴二爺才一把撈起雲卿怒道：“你這是要做甚麼！”雲卿跪得腿麻腳軟，裴二爺又扯得俄然，竟無妨一個趔趄各種摔在地上，裴二爺頓時急了，扶起她急罵：“如何這麼不謹慎！”見雲卿紅了眼圈兒，又心疼得狠，便歎說：“罷了，先起來。”

雲卿便點點頭說：“另有一事，明兒慕家來提親以後，你和商陸親身出麵，帶幾個聰明人去蔣家接我姑姑返來小住幾天。我怕提親的事一傳出去蔣太太更要變本加厲苛待我姑姑。若蔣寬又犯橫用心不承諾，你就奉告我姑姑我們本日所見，我姑姑為不把事情鬨大自會開口求蔣寬的。總之不管如何要先接返來……或者乾脆把紫蘇紫苑幾個都帶返來，請孫大夫好好給看一看。”

雲卿一愣，揣摩半晌，任由裴二爺解開她手腕子上的繃帶細細洗濯換藥，最後重又包紮好。見雲卿目光躲閃，一副猶疑不定的神采，裴二爺心下疑竇叢生，便收了手細細核閱她半晌，最後陰著臉沉聲道：“說。”

“那……”芣苢一頓，惶恐問道，“我是說，那豈不是會很傷害？當初在地藏王菩薩廟，連慕少爺房裡的大丫環秋蓉她都照打不誤，又怎會對我們客氣？萬一出些甚麼事呢？”

雲卿收回擊移開目光，盯著窗台上的石蓮花，半晌方說：“爹不與我計算，是默許我方纔的打算了吧？那麼爹有冇有想過，如果我算計的一分不差，蔣婉她果然來挑釁，會呈現如何的局麵呢？”

蒹葭聽得忐忑，一邊佩服她心機之深之遠，一邊又底子放不下心來，終究隻得說：“總之你謹慎為上。”

雲卿長舒一口氣，屋中一時溫馨，很久才聽雲卿緩緩歎說：“至於我與蔣婉都不受傷……那就要看她究竟想做甚麼了？是隻是大鬨蘇記，還是乾脆要殺我滅口。但是即便傷害也隻能去，不去，怕我姑姑在蔣家就更難做了……”

“那也罷了，”裴二爺便歎道，“總歸前次去時，見蔣寬那小子公然是非常心疼她的。若將來慕家小子能這般心疼你，以他的奸刁，我反倒不怕你虧損刻苦了。”

“爹是說我現在的安排那裡不鐺鐺嗎？”

見裴二爺突然冷了神采遲遲不答，雲卿便起家踱著步子持續道：“‘婦人七去：不順父母，為其逆德也；無子，為其絕世也；淫，為其亂族也；妒，為其亂家也；有惡疾，為其不成與共粢盛也；口多言，為其離親也；竊盜，為其反義也。’大房裴子鴛多病，是有惡疾，不成與共粢盛，二房蔣婉尚無所出，是無子，為其絕世。因裴、蔣兩家與慕家的友情，以是這些都無所謂。但是蔣婉此番如有涓滴行差踏錯，那就是妒，為其亂家，是大惡了。你感覺慕老爺子會白白錯失這個良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