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一見如故[第1頁/共8頁]

高延定定的看著我，深施一禮道：“如許淺近的事理我倒是現在才悟透，難怪我的琴藝數年冇有寸進，本日獲得大人見教，鄙人感激不儘。”

我模糊聽出此人話語中不知如何俄然帶了幾分敵意，心中古怪之餘，卻也是興趣勃發，道：“哲疇前隨曾學琴，無法哲脾氣疏懶，這琴學得非常細緻，公子勿要見笑纔是。”說罷接過古琴，神思一凝，十指按上琴絃。

此言一出，高延心中一震，如果真正的高延天然不曉得江哲與德親王舊事，但是秋玉飛倒是曉得的，他躊躇再三，終究忍不住問道：“鄙人曾聞太人與德親王事，傳聞大人得德親王賞識，從其征蜀，得勝而歸，後德親王歿於襄陽，大人還曾千裡看望，但是厥後大人上書被貶以後，又被現在的大雍天子擄入長安，遂降之。後聞有德親王舊部尊王遺命刺殺大人，令大人九死平生，為何大人至今仍然深深記念德親王呢？”

高延心中巨震，他固然曉得來年必有戰事，卻冇想到江哲將此事看得極重，竟然想一舉功成，心中有些惶恐，卻不敢透暴露來，安靜隧道：“鄙人對軍國大事曉得的未幾，大人乃是大雍重臣，所言必是冇有不對。”

高延微愣，他怎會曉得，便答道：“鄙人不知，不過大人特地祭拜，必定不是平凡人物？”

慈弘遠師不敢怠慢，上前合十施禮道：“侯爺到臨敝寺，老衲不堪榮寵，諸事已經備好，隻待侯爺明日拜祭。”

這時，我又取了一束香拜道：“德親王是我舊友，譚忌將軍倒是素未蒙麵，這一束香倒是但願譚將軍能夠瞑目地府，當日德親王身故，我是無能為力，本日譚將軍之死倒是我一手策劃，譚將軍忠於北漢如同德親王忠於南楚，兩位都是忠臣豪傑，也是哲心中佩服之人，固然哲所為之事，兩位心中必定挾恨，但是各為其主，還望兩位能夠諒解。”

高耽誤揖道：“敢不從命。”

我神采有些黯然，道：“此譜乃先父所親書，先父在時，固然從不執意進取，但是才調倒是人間罕見，隨雲固然自誇博聞強誌，但是倒是粗而不精，不如先父遠甚，父親也是雅愛樂律之人，最愛操琴，先母喜彈箏，兩位大人常常琴箏唱和，恩愛非常，不過先父韜光養晦，世人不知先父琴藝可稱大師。無法自從先母不幸過身，父親悲哀之餘，斷琴絕弦，再不操琴，今後成為絕響。哲貪多不精，父親曾言我不是習琴之人，以是琴藝並未傳授，不過養病之時，父親或者也不想一身所學冇有傳人，帶病寫成此書，此中大半是父親清算出來的古曲，另有一些是父親身己譜成的曲子。這些年來，哲深藏之，不為世人所見，隻因世人多是迷戀繁華繁華之輩，我不肯先父心血為世俗所辱。不知是否天意，此次哲前去拜祭父親，便特地帶了此譜，想不到碰到緒之。緒之品德才調，我已經親眼所見，緒之愛琴，我也已經瞭然，想來必是父親在天有靈，假吾手傳君琴譜。不過此譜為父親遺物，我不忍舍之，隻要請緒之自行謄寫一本，想來緒之不會感覺煩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