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襄陽恨[第1頁/共15頁]

我聽著城下傳來的喊殺聲，看到城上軍士嚴陣以待的模樣，微微一笑道：“我雖不是主將，倒是侯爵之尊，如何能夠避入城中，小順子，取來我的古琴，讓我在城樓上彈奏一曲，好為全軍將士掃興。”

淩端想要出言辯論，連張了幾次嘴，卻都想不出該說些甚麼，隻得啞口無言，忿忿不高山站到了一邊。

秋玉飛本來含笑看淩端和霍琮說話，琴音相和，相互心照，他天然不會曲解江哲輕視於他，淩端借題闡揚，他卻也不禁止，隻是想看看霍琮如何應對，這少年他固然不認得的，但是魔宗動靜通達，江哲身邊最敬愛的弟子是誰，他怎會不知，隻看霍琮邊幅氣度，便已曉得他的身份。

誰知不過數日，傳來楚軍被困襄陽，陸燦卻猛攻穀城以及江哲正在城中的動靜，更有陸燦調集救兵的號令，尚維鈞固然擔憂陸燦敗北，毀傷南楚元氣，卻也欣喜陸燦能夠大義滅親，乃嫡親身傳書令容淵救濟襄陽。容淵以沉痾不能領軍推讓，再度上書，稱陸燦擁兵自重，疏忽朝廷，為己身功業，不吝將士性命。

玄月六日淩晨，陸燦率軍俄然呈現在襄陽城外，昨夜標兵回報，陸燦仍在攻穀城，長孫冀未料陸燦回師，因為襄陽守軍有力出城作戰，是以並未防備，更何況當時已經是拂曉，恰是楚軍甜睡未醒之時，陸燦率軍馬踏雍營，長孫冀匆急之間遭受大敗，整軍不及，幸而雍軍精銳，大半逃生。陸燦重入襄陽，破去雍軍重圍。再度遣使往江陵、江夏調派救兵。

八月二十九日，容淵怒返江陵，並上書南楚朝廷，彈劾大將軍陸燦不奉王命，等閒出兵，陷麾下將士及友軍於水火，悖逆傲慢，專斷專行。

霍琮微微苦笑，看了一眼站在城樓上批示守城的將領常諒，心道，幸虧先生的說話那人聽不到，卻隻能開口答道：“吳越海戰，陸將軍和靖海公數次交兵，弟子也曾旁觀，陸將軍用兵如神，靖海公常常感喟，若非東海水軍善於海戰，不免遭受敗績，隻看這一次他彆尋門路，出兵義陽，迂迴攻襄陽腹背，如此作戰當真如天馬行空，我大雍雖多馳名將，卻一定及得，如果冇有外力，隻怕穀城守不到旬日。”

玄月二日，長孫冀得知陸燦掘水灌城，被守軍在城內發掘城壕，令河水彙上天下，擔憂穀城不能守住，調派一萬軍士援救穀城，間隔古城三十裡之時，標兵回報，穀城濃煙滾滾，救兵將領誤覺得穀城失守，奮不顧身快馬加鞭前去救濟，被陸燦部將途中伏擊，萬餘軍士死傷疊籍。長孫冀聞報令人猛攻襄陽，襄陽楚軍隻要萬餘軍士留守，雍軍棄城之前已經將城中糧草輜重帶走大半，守城本來極難，但是固然雍軍三年來善待襄陽父老，襄陽人還是不忘故國，聞知是大將軍陸燦取襄陽，皆不顧存亡，舍家冒死，互助楚軍守城，雍軍孔殷難以攻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