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冷月無聲[第3頁/共7頁]

我點頭道：“這件事情不成不防，不過前次蜀中之事，夏侯沅峰受了不小的經驗，因為葭萌關失守一事，很多大臣見怪他辦事倒黴，我們手中又有蜀王遺子，夏侯沅峰不敢過分獲咎我的，再說南楚平後，天機閣也該銷聲匿跡了，這些年，綠耳的成績和海氏的利潤已經充足支撐我們的餬口，倒也不必過分擔憂天機閣的存亡了，讓他們謹慎些，不要被陸燦和韋膺發覺馬腳。平楚之戰，我另有效天機閣之處。”

小順子笑道：“公子和嘉興荊家早已斷絕來往，就是舜卿表少爺也早已被荊老爺趕出了家門，也難怪裴將軍冇有留意此事，不過這件事情恐怕明鑒司的人已經曉得了，固然陳稹安排的非常周到，就連荊氏也不曉得他們的身份，但是我擔憂會被明鑒司發覺天機閣和公子的乾係。”

這時候，小順子等人都已經見機地退得遠遠的，隻留下我們伉儷二人月下絮語。挽著長樂，臨時放棄心中煩惱，用心致誌地陪著她敘談，心中一個動機湧起，又轉眼消逝，如許的月夜，長江之上，是否也有人在咀嚼著無聲的冷月呢？

小順子思忖半晌，悄悄一歎。我持續道：“淮東陣勢險要，河道交叉，最合適水陸作戰，南楚水軍熟知地理，擅於用舟師在江河中來去奔襲，如果陸燦和裴雲在淮東交兵，必定是膠結之勢，戰勢也將對南楚無益。隻是如許一來，南楚軍想要放棄淮東也不是易事，兵戈相連，斷不能等閒撤退，如果如此，就合了我軍之意。將陸燦牽絆在淮東，則淮西、九江、江夏無備。徐州大營水軍步騎十五萬，為何有三萬軍隊不知去處，長孫冀二十萬雄師，莫非都籌辦在襄陽滯留麼？南楚其他的將領尚不能獨當一麵，葭萌關餘緬不過是蕭規曹隨，襄陽容淵如果分開襄陽，也不過是離水之魚，失群孤雁，南楚的缺點便是隻要陸燦一人能夠支撐大局，尚不如當初的北漢，龍庭飛歿後，另有嘉平公主、段將軍能夠擔當他的遺誌。以是裴將軍在淮東穩步攻掠，就是為了誘使陸燦入淮東，隻可惜裴雲不能過分火，最後功敗垂成，乃至兩軍對峙於瓜州渡。南楚固然落空了淮東，但是倚仗長江天險，陸燦能夠遊弋來往，矯捷自如，這一點上，我軍的企圖已經遭碰到了波折。但是淮東的一帆風順，也不免讓大雍高低對南楚戒心更弱，此消彼長，你可明白大雍目前的處境了！”

他身後一人冷冷道：“大將軍何必掛懷，是韋某先斬後奏，斷絕淮東與建業的動靜來往，若不如此，如何能夠讓尚訂交出全數兵權，現在大將軍已經掌控南楚全數兵力，能夠儘力對抗雍軍，捐軀淮東一地又算得了甚麼，更何況淮東軍軟弱不堪，又是尚相嫡派，他們喪失重些對將軍隻要好處，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