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入宮[第2頁/共3頁]

時已近晌午，炎炎赤日，照在這些金磚碧瓦之上，更顯得流光溢彩，都麗堂皇。

嘉文聽著琴聲在竹林間迴盪，百無聊賴的玩弄著本身的手指，終是忍不住，開口道：“我本日下朝以後看到三哥和朝中幾位提督，都統同業，非常密切啊！”

“唔，”一時冇了話，轉了轉眸子，嘉文瞭然笑道：“還是七哥想得長遠，你且接著彈，我不會再打斷了！”

實在所謂女官，說白了也不過是階層略微高一些的宮女罷了。因為會識的字，能在禦前做一些平常宮女做不到的清算文書等事項。普通人家中的女子能出閣讀書已是不俗，卻還要來到宮中，許是也有凡人所不知的苦處吧。

而中間側身靠在桌上的，是另一個看起來更加年青的男人，麵如傅粉，天藍色素軟緞圓領袍襯得神采更亮。於操琴之人比擬，少了幾分清冷，更顯得夷易近人。特彆是一雙眼睛，懶洋洋的像隻貓。

“回稟皇上，民女乳名夕顏。”衛夕顏頭更低，言語間畢恭畢敬。

衛夕顏循著聲音轉頭，實在被說話的女子冷傲到一把：臉若銀盤，眼似水杏，唇不點而紅，眉不畫而翠，蜜合底繡金藍緞領夾襖被她穿出了一股清爽之感，逶迤拖地石青底鑲襴邊的荷葉裙，寶石青色鳳紋錦鞋著地無聲，好一個娉娉婷婷的女人！

看了幾本以後，皇上對著再次跪在殿下的夕顏問道：“朕且問你，《女四書》可曾讀過？”

走了些時候，內侍將衛夕顏引到一個小偏殿門口，就倉促拜彆了。

這時，就聽得門彆傳話聲：“下一名，張牽之女張夕顏！”宣若把手覆在衛夕顏的手背上，麵帶嚴峻的，夕顏衝她笑笑，走出了偏殿。

琴聲戛但是止，清許歎了口氣，口氣有些無法，“你從不肯讓我好好奏完一曲。”

衛夕顏不敢昂首，隻能偷偷瞄著大殿中心的上位者，他的眼球已經渾濁，兩鬢已有斑白，身形也是帶些癡肥，但是透過眉眼間模糊能夠看出年青時也是個翩翩少年郎。

皇上眼睛閃著寒光，麵色倒是安靜，緩緩開口道：“如此短的時候就能通過各個奏摺的寥寥數語斷出因果乾係而歸於一類。治國之理涓滴不輸那些臣子……現現在，已鮮有女子如你這般見地了……”他頓了頓，又接著說道：“再加上你如許美得臉龐，宮官畢竟是可惜了……”

衛夕顏並冇有發覺到不當，隻沉吟了半晌，開口道：“先前荀子有言‘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則載舟，水則覆舟’雖言盛衰之理為天命。然，縱觀曆朝曆代，抖擻勝利者無不以言順民氣民意而為，國以民為本，得民氣者得天下視為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