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嚎啕大哭[第2頁/共3頁]

他誓死儘忠的天子，又為何會對奸人言聽計從？

倒不如投降開城，免得百姓受此磨難。

但是，人還活著，就必須持續走。

畢竟，再是易守難攻，城池始終是城池，城中會有很多百姓。

思及此處，馮仲悄悄看了眼永寧侯，又看了眼林繁，敏捷把視野收了返來。

西涼的天子和那些佞臣，真是不乾人事啊！

“但願那餘柏，能明白李芥這封信中的苦處與表情，”馮仲道，“早開城門。”

哭聲悲慼，如風蕭蕭，秦鸞聽得都心有慼慼，更何況李芥本身。

甚麼是長江後浪推前浪，他算是體味到了，敗，是道理當中的事。

擱筆，吹乾，李芥把信交給林繁。

將勸降信裝入信封中，由馮仲先行帶往鳴沙關。

隻是，凡是有一線能夠，誰都不想走到那一步。

趕了這麼久的路，本來想著是怠倦不已。

翌日淩晨，秦鸞接過韁繩，翻身上馬。

被淚水潤開的墨點，何嘗不是內心滴的血。

李芥又問：“你又如何曉得，下一個坐在龍椅上的，是個好天子呢？”

偏大涼朝中民氣渙散，西州恪守，亦會走到矢儘援絕的那日。

一名是從周人建朝前就追跟著拚殺了幾十年的老將，一名是三代忠烈，祖父、父親皆死在出征路上而留下來的獨苗苗，他們的抵擋，足以彰顯他們的絕望。

人活著，要用飯，要喝水。

李芥的這封信很長。

秦鸞出牢房，去取了一套筆墨紙硯，送回牢中。

從大笑到大哭，滿是因為不甘心。

“你不怕你們周人的天子，拿你那寡母當人質？”李芥問。

連如許的忠勇之人都能打成反賊，周人朝堂的混亂，可見一斑。

永寧侯點頭，又與秦鸞道：“時候不早了，從速歇息，明日天亮，跟著你父親與林小子一道去鳴沙關。”

更讓他痛心的是，朝中那一團亂象。

圍城大耗，始終是“惡名”，也會讓此地百姓討厭不已。

反倒是，李芥能明白秦胤和林繁的設法了。

信中，他追思了早些年與誌同道合的朋友們一塊習武、練兵的經曆，細數他經曆過的戰事，重點說了玉沙口大敗。

馮仲看完，長長歎了一口氣。

秦鸞應了。

林繁與秦鸞回到大帳中。

曾經果斷不移的統統，現在卻“一文不值”，彷彿那些為之鬥爭的日夜，都成了笑話。

一麵寫，一麵湧淚。

可惜，躺了好久，秦鸞都冇有睡意。

他們的身後，是李芥的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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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然，哪怕一時攻打下來，一座半死不活的城，與隨時隨地想叛逆的百姓，對朝廷與駐軍都是大費事。

他的字也大，因此足足有十幾張紙。

馮仲忍不住，又是一聲長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