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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延平帝沉思，皇後又道：“淑妃是罪臣以後，男人放逐，女子罰入樂籍，母族應是無人的，臣妾怎聽聞她另有一屋子侄，正在考取功名呢，罪籍不入仕的律令，莫非淑妃不明白？”

兩小我都墮入了沉默，許蓮等了一會，發覺他冇有半點說些甚麼話或者湊過來哄一下的意義，從他手裡拿過被子就背對著他躺下了，閉上眼睛一時也睡不著，發覺他還和一塊木頭似的杵在那，糾結了一會坐起來道：“我冇事，也不是要和你喧華，隻想睡一會，你出去吧。”

“是，和許氏有關，本來陛下已經曉得了。”

皇後冇應，微一點頭福了一福，淑妃則一副繁忙地得空施禮的模樣，批示著宮女把窗子開了：“殿裡悶得很，陛下本就病著，再中了冷痧可如何好？”

這個“本來”指的天然是有人嘴快，將該遞的不該遞的都遞了出去，延平帝“咳”了一聲略過了這個“本來”，問道：“怎會出如許的事？”

延平帝不言，等著皇後持續。

“許氏這個孩子臣妾清楚，不會做出甚麼有犯宮規的事，應是有人栽贓讒諂。”

淑妃回身直麵皇後，又去看延平帝，卻見延平帝怔怔地盯著皇後如有所思，皇後則不管兩人的目光轉去拿起了脈案看了起來。

許蓮向來就不是哭哭啼啼起來就恨不能直哭到天荒地老的人，為了旁的事還能夠撲到他懷裡撒個嬌甚麼的，納側妃這類事休想她化身狗皮膏藥。

許蓮做了兩下深呼吸，又躺了歸去。

“你...”皇後少有這般言辭狠惡的時候，延平帝一時氣窒，半天賦道：“你本日來此就是為了說這些？”

皇掉隊了寢殿就見淑妃端著碗湯藥往塌上送，延平帝接過冇有當即飲下，對著皇後道了句“來了？”

鄰近窗邊的宮女一時麵麵相覷，麵露難堪，誰都不敢先行行動。

昀光殿的灑掃寺人如平常持了笤帚打掃宮階上的灰塵，遠遠瞥見皇後鳳駕的步輦在宮道上緩緩而過，他對旁一人道：“誒，你說這宮門都快下鑰了，皇後孃娘這是去哪兒？”

延平帝細細察看著皇後，妝容精美，卻可看出眼角的細紋有深了幾分，俄然就生出了一絲悵惘，他們都已是多大年事的人了，又何必再像年青人一樣鬨甚麼彆扭。

延平帝沉著麵色並不言語，態度如何不言而喻。

這是第二次看著她墮淚，第一次是為他的傷，第二次歸根究底還是因為他的原因。

寺人腳上堆了一層枯葉，踢了兩腳罵了一聲，鬨出了點動靜，被角房的大寺人聽著了，罵道：“掃個地哪來那麼多話，學過的宮規都就著飯吃下去就著屎拉出來啦？要馳念宮正司的板子了直接言語一聲，保管少不了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