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為你束髮[第1頁/共4頁]

屏門被悄悄推開，流雲飛月一一而入，單膝跪道：“見過少爺。”

二人皆不提安喜平之事，梁澄正要重新端起碗筷，手卻被人拉住。

梁澄忍不住對著鏡子擺佈看了看，還晃了晃腦袋，發明真的很穩，不由回身讚道：“師兄妙技術。”

一念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渾身氣勢頓改，肅殺而狂暴，彷彿淩冽刀風，他一手揮向身側的樹乾，彷彿清風輕柔拂過，而那顆雪鬆得骨乾上，卻以肉眼可見的速率，呈現道道裂縫，最後整棵樹轟然倒下，紛繁碎雪中，一念收回一聲嘲笑。

木梳順著他滿頭烏髮梳下，他從恍惚的銅鏡中，看到師兄低垂著眉眼，像人間最慈悲的菩薩麵相，嘴角噙著暖暖的笑意，在泛黃的銅鏡裡，看起來就彷彿融融的春日。

“母親，你倒是風采誘人。”

不知哪來的幾卷烏雲，遮住清冷的月輝，江邊的鬆林裡，寒鴉噤聲，隻要積雪從鬆枝上滑落的聲音，撲簌簌的一聲，顯得這雪間鬆林愈發沉寂。

李度秋看向一念，對方還是一副風淡雲輕的模樣，李度秋撥出一口白氣，啞聲道：“我已知明元帝非先帝血脈，我……悔怨了。”

梁澄昂首，就見一念目光暖和地看著他，臉上彷彿帶著一絲嘲弄的味道，因而便訕訕地放動手裡的髮絲，道：“忸捏，竟被這三千煩惱絲難倒了。”

他下認識地喚了聲“喜平”，半響無人應對，這才反應過來，喜平已經被他趕走了。

飛月起家道：“聖上叮囑少爺，遊曆不比宮中，命部屬好好庇護少爺。”

梁澄在內心捶胸頓足，佛祖在上，他做甚這麼大聲啊！

“自相國寺一見，便有一事叫李某夜不能寐，因而李某著人暗查一番，卻發明諸多偶合，今早本要驅車拜訪，卻發明你們提早離寺遠遊，所幸李某發明澄兒身邊暗衛的行跡，這才一起墜著跟來。”

“師弟，我如何感覺你有點嚴峻？”一念低低笑道：“但是怕師兄弄疼你了，那師兄輕點？”

“這有甚麼，”一念轉頭，笑著看了眼傻眼的梁澄，“師兄為師弟束髮，有何好彆扭的？莫非師弟害臊了？”

“好，那師兄就用力點，”一唸的聲音裡儘是本身也未曾發覺的笑意和和順，“師弟的頭髮又細又軟，師兄老是不謹慎滑了出去，還是用力點好。”

“嗯，師兄你隨便。”梁澄從速點頭。

梁澄收斂神采，披上罩衣，道：“都出去吧。”

李度秋卻兀自講下去，“當年你母親遊曆至邊關，恰逢突厥犯邊，滕王奉旨領兵，我為左路領將，滕王遭漠北獨鷹骨骨哈木刺殺，所幸得你母親施救，厥後先帝病危，急詔滕王回京，你母親隨滕王一道歸去，彼時突厥未退，先帝留我鎮守，不想一月後卻傳來滕王謀逆被斬之事，你母親要我為滕王昭雪，但是明元帝已然即位，統統灰塵落定，李家自來忠君不二，不能毀在我手裡，我便回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