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 坦誠（上）[第1頁/共4頁]

我從四週一個跟大漢差未幾死法的人身上，剝下士卒的衣服，給大漢換上。然後拿出易容之物，給他細細打扮上去。

裘保忙攔住我：“你要去見都督？我勸你莫去。他剛剛纔返來，且神采甚是不好，隻怕不想見你。”

青玄麵色一變：“那你來做甚？”

“冤孽。”他低低罵了一聲，一掀袍角，在榻上坐了下來。 166瀏覽網

“我？”青玄猜疑道，“與我何乾？”

那邊混戰廝殺了一番，留下了很多屍首。且厥後跟著出了天子那事，定然軍心大亂，不會有人惦記取給那些賊眾收屍。

我在他的榻上坐下，與他各據一頭，看著他。

“你是說……會在那邊找到黃遨？”他問。

我問：“桓都督安在？”

青玄道：“清理是清理了, 還帶了很多人去。不過當時地上另有很多倒斃的士卒屍首來不及運走, 那刺客就藏在死人堆當中, 待聖上近前, 俄然起來用弩向他射出一箭。”

我點頭：“天亮以後，你讓人往東南的郊野中去，那邊有一道小河，沿著小河搜刮，必有所獲。”青玄驚詫。

“就在室中，方纔返來。”

黃遨的臉不是甚麼題目。他那一臉的鬍子，固然非常顯眼，但也讓人看不清鬍子下的麵龐究竟如何。隻要鬍子做得好，不需求照著黃遨的臉印模型，隻消做到五六分像也就差未幾了。

與青玄彆離以後，我帶上幾截蠟燭，往先前黃遨和二王遭受的小河邊而去。

“李固也是任職多年的人了，莫非聖上駕到之前，他未曾派人先將監獄四周清理鑒戒？”

如許大好青年，即位不過半年便如流星隕落，天子這位子當真凶惡。

想到天子，我有些難過。他疇前做皇子的時候，待我不差，在作畫上還與我有幾分對胃口。偶然我陪著公子去他那邊做客，他還順帶與我會商用色。並且，他長相也是幾個皇子中最好的。

“你這幾日不見，就是為了救他？”他低低道。

他仍冷冷地看著我：“你還要騙我麼？”

如我所料，月光下，隻見那些屍首仍躺著，橫七豎八，田間野地和河邊都是。

天子大怒，公子率兵去追以後，他也不肯閒著，親身率著禁衛去被劫的監獄之處檢察。可就在他到了監獄前的時候, 一支箭俄然飛來, 貫穿了天子的胸口。這事來得俄然, 旁人馬上亂作一團, 而那箭的位置就在心口上, 太醫趕到的時候, 天子已經奄奄一息。

我歎口氣，將他眼皮闔上，唸叨道：“你跟著你們二王對大王動手，乃是謀逆背叛，就算到了泉下，隻怕陰司也難饒你。我給你個戴罪建功之機，今後得了往生，兩不相欠。”

“他用的弩，是前鄴城都督高奎與黃遨大戰之時，被黃遨劫走的軍器。他身上亦與劫獄者一樣，在臂上綁了一塊黑布條覺得辨識，故而此人定也是黃遨部下。”青玄說著，歎口氣，“不想此人竟這般膽小包天，公開弑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