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罪婢[第1頁/共7頁]

彆人說甚麼我都無所謂。

旁人聽的聲音，看過來。

五歲的時候，公子已是申明遠播，連天子也對他偏疼有加，獎飾他“質若白玉，聲如清泉”，並經常將他召入皇宮，讓他在殿中朗讀名篇。

祖父歸天，膝下無子。在潁川做太守的族叔雲宏親身過來奔喪，說要將我收養，並給我說了一門婚事。

袁氏得了皇子，自是如日中天。先帝病勢以後，袁氏兄弟以托孤重臣之名把持朝政，盛極一時。

雒陽的尚方，專司罪囚措置。

無所謂。

我轉頭，卻見那少年展開了眼睛，正看著我。

祖父對我很好，他的統統東西，我都能看能動，我問他任何事，他也會耐煩地給我解答。跟他住在一起的日子，我一向無憂無慮。

四周溫馨得很，我關好門，放輕腳步。

無法公子嫌他粗鄙，一向無所迴應。

想起這些事，真是滿腹深恨。

“那倒不會。我傳聞桓公子出門做客，從不愛隨便用食。”

“何珪怎比得上桓公子？”

公子出身王謝，三歲識字，五歲能文，且生得肌膚勝雪，端倪如畫。

我也不曉得此番公子為何要來。今晨，他俄然叮嚀備車，獨自來了高蟠府上。高蟠的確喜出望外，紅光滿麵的臉笑得找不到眼鏡。而我隻能猜想，公子是因為昨日在國子學上學時，聽堂弟桓瓖說了高蟠家的香糕如何如何甘旨，動了饞念。

這是在決定救他的時候就想好的，桓府既是家財萬貫的王謝，天然好處很多。歸正我已經無家可歸，待著桓府吃好的穿好的，也不是甚麼糟糕的事。

這是本月以來，雒陽城中陣容最大的雅集，半數的王謝世家都在聘請之列。

我：“……”

待我砸累了停下來，隻聽一個聲音衰弱的聲音道：“冇用的……”

他議論的是老莊，聲音不疾不徐，澈若清泉。周遭的上百聽眾皆摒心靜氣，無一人出聲，彷彿唯恐雜音打攪了耳朵。

這這宴上的來賓，大半都是來看他的。

以是，我害羞帶怯、扭扭捏捏地承諾了。

兩個月今後，天子終究以謀反的罪名，扳倒了袁太後的母家袁氏。

公子叫桓皙，字元初，上個月剛滿十八。

當今時風浮糜，世人愛俊美少年。

除了那套詭異的奇書，彆的書也一應俱全，擺滿了幾間配房。在我影象裡，祖父每日所做的，就是先到地裡看看佃農們耕耘，然後返來用飯看書。

與同日賣出的其他官婢分歧，我之以是會淪落至此，純屬暗溝翻船，流年倒黴。

“我說，桓公子怎不像彆人那樣也握個塵尾？”站在我前麵的一人小聲道。

在雒陽，凡有人提及“桓公子”，那必然指的是尚書桓肅府上的三公子，彆無分號。

“傳聞是他幼年體弱，曾得神仙讖言，不成晚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