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 畫像（下）[第2頁/共4頁]

桓鑲瞭然，裝模作樣地感喟：“不想雒陽竟出了這等大事，幸虧我及時趕回，幾乎貽誤，隻是辛苦了弟兄們。”

“答話。”桓鑲在中間道。

這處驛館，便是他常來的一處。館人見到他，馬上滿臉堆笑地迎上來，殷勤地問候了一番，又令部下放下瑣事，先替我等服侍馬匹。

世人當中，除了桓鑲，從昨夜至今幾近無眠。進了院子以後，世人也不廢話，馬上分撥屋子。

公子冇答話，抬抬下巴，表示我聽鄰座正在說的話。

而我們中間這席，在議論的恰是宮中之事。

我偷眼瞅去，隻見那是幾個府吏模樣的人，看打扮，該當是在雒陽皇城官署裡的用事。這不奇特，堂上用膳的人，十之六七都是官府裡的。東平王明顯是急了，大張旗鼓地動用了各處人馬尋覓天子和太後下落。

隻聽一人抱怨道：“……也不知聖上和太後去了那邊，我出來一整日了，也不知還要調派到何時。”

館人笑眯眯：“有，有！小人昨日還尋著四周林中野物又長出來很多，將軍說不定哪日要行獵，便教人將上房留出來，免得將軍來了受怠慢！”

桓鑲嘲笑一聲：“人望？上任不過三個月，有甚人望可言。”說罷，他歎口氣，“這些年大家都想將北軍握在手中，把持禁衛，每當換人當權，統統將官幾近全換一遍。單說這北軍中候，這三年已經換了六人，誰也不悠長。”

公子四下裡看了看，也不讓館人帶路，獨自朝一處空置的案席走去。

“還能是為何事，自是為了聖上和太後。”

“這可難說。你們不記得上回慎思宮之事？也是起了一場大火，太後和聖上便不見了。誰曉得此番是不是又與上回一樣？”

公子亦有些不安閒的神采，馬上拉下臉，冷冷瞥他一眼：“你整日都想些甚，烏七八糟。”

公子抬眼：“哦？何人？”

桓鑲臉上的迷惑變成了震驚，看著我們，緊接著問道：“為何？”

“如何？”桓鑲很有些對勁，看看公子和我，意味深長，“周遭百裡，唯此處有這般大榻。”

“噓……”

與三年前的慎思宮一樣，我之以是費經心機將承露宮每個宮院都點著，就是為了讓這火燒得宮外都能瞥見，瞞也瞞不住。

行長忙讓士卒將兩幅肖像呈上。

我瞪著他，臉上彷彿被人放了把火。

“我餓了，去堂上看看有甚吃的。”我囁嚅著對公子道，說罷，逃也般走開。

館人忙應下，親身帶路，將世人領進了最好的一處院子。

當時，我假裝不覺得然的模樣，對天子道。

桓鑲讓那兩個侍從住一間，他本身住一間，給我和公子一間。我跟著公子進到屋裡，隻見內裡頗大，陳列亦邃密，還設有取暖的地龍，一看就是給權貴籌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