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8 樓船（下）[第1頁/共4頁]

正說著話，身後有人咳了幾聲，不耐煩道：“何人？敢擋奉舟將軍來路！”

“未知是將軍來了，下官失禮！”他一邊殷勤地施禮，一邊讓開。我也跟著施禮，恭立在一旁。

我讓兩個侍從將船儘量切近樓船的中段，對他們道：“你二人將船駛回揚州，就停在我等那日下船的東門水岸，若情勢有變，我自會去尋你二人。”

偷眼看去，隻見來人有好幾個。走在搶先的是個二十多歲的年青人，文吏打扮，看上去很有官威。而那被喚作奉舟將軍的則年長一些，約摸三十來歲，也很有傲岸之氣。那什長一臉奉迎之色，他看也不看，獨自往內裡走去。

合法我想等著內裡巡查的人走了以後再出去，不料，那些人才走開，一個腳步聲傳來，竟也是往艙門內裡而來。

我趁那什長還在拱手鞠躬，尾隨奉舟將軍一行人，走出艙門。

合法我將要錯身而過期，忽而聽得他說：“站住。”

奉舟將軍？我想了想，心中忽而有了主張。

這樓船果然高大，光船殼就稀有丈之高。海軍操船，須在船首瞭望火線，在船尾向後船傳令，故首尾之處人最為集合。相較之下，中段的船舷之處，則隻派小隊巡查，有可乘之機。

我訝然，問道：“霧這般大，我看不清船上的旌旗，安知就是潯陽營？”

我笑了笑：“這個不難。有一事，我想與你商討。”

“我等在這水道上行走慣了，不必看旌旗也能曉得。”船戶說道，“潯陽營和伏波營各有船廠，造出來的樓船也不一樣。待我駛前些，郎君可看那些樓船的屋頂，伏波營的靠前，潯陽營的靠後；再看那鴟吻……”

我應下，誠懇地放下食桶，往走廊內而去。

他們有些猶疑之色，此中一人道：“夫人，都督叮嚀我等保護夫人，我等還是隨夫人同去。”

船上的重物已經卸去，萬洪挑的人也的確不錯，在大霧中輕巧地攆上了為首的大船，按我的意義，悄無聲氣地貼了上去。

離艙門十幾步開外，是一處樓梯，可通往各處樓層。奉舟將軍去的處所不高，就在二樓。上麵約莫都是將官起居之處，平靜很多，有侍衛扼守，來往的皆是齊頭整臉的士吏。

我又交代了一番行事機宜，見大霧正在變淡，不再擔擱，取出鉤繩，甩上去勾住船舷。等了一會，上方並無動靜，可見並未被人發明。因而，我拉著繩索，踏著外壁攀上去。

方纔那怒斥什長的人一向在咳嗽，我聽到有人喊他主簿。目睹他們走進一道走廊，我正想跟著再往裡走，一個侍衛發明瞭我，將我攔住：“你來做甚？”

“何事？”船戶問道。

“你是哪個行伍的？”他打量著我，問道。

“去去！”那侍衛不耐煩地打斷道，“將官早用過了，此處非閒人可來，還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