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侍病(上)[第1頁/共4頁]
可惜他得的不是公子當年那樣的時疫,沈府的仆人也甚為失職,不須我來為他擦拭滿身。
不過我當然不能承諾。他如果真為我去說,便是要惹上費事。大長公主前陣子摸索我的話我仍記得清楚,而她是太後教出來的。太後那般人精,若見公子這般為我一個奴婢考慮,約莫也要跟大長公主一樣感覺我是個不循分的妖精。
心頭汗了一下,我謹遵祖父教誨,從不將打鬥的本領示人,即便是公子,也並不曉得此事。
我隻得將巾帕放下,眼巴巴地盯著他健壯的胸口,未幾,視野被仆人繁忙的身影擋住,心中長歎。
我眨眨眼,道:“我當時不過是怕極了,想著那鸞車跑得快,可逃命。”
“倒是好聽。”他眉間微微伸展,氣若遊絲。不久,又閉上眼睛,昏睡疇昔。
說來無法,這類事,公子在彆人麵前不是一副不屑議論的模樣,就是謙遜疏離的模樣,唯有在我麵前總愛吹牛。不過他是公子,天然他說甚麼就是甚麼,我早已慣於順從。
我躊躇了一會,還是眼睛望著房梁,把手伸到褥子裡,脫掉他的褌。
“你……做甚……”他說。
驀地被他劈麵問起,我的臉上竟是熱了一下。
沈衝輕哼一聲,固然輕,仍然降落,蹙起的眉頭與略帶棱角的臉頰和鼻梁構成都雅的線條。
彆人如其名,我向來冇見過哪個男人生得如此白淨。即便病得不成模樣,形銷骨立,看上去仍然賞心好看。我給他擦洗的時候,行動都不由地放得輕柔些,不忍心讓他難受。
公子緩緩道:“你看,鎧甲可防兵器, 卻防不得殺心。”
公子如有所思,正待再說話,這時,榻上的沈打動了一下。
我瞅著他:“哦?公子信麼?”
公子不覺得然:“踢褥子乃是因為我還活著,難道功德?”
公子能說出這般話,足見他對我的脾氣也已經摸透了三分。
“你的藥那般難吃,我若連食品也挑不得,活下來又有甚興趣。”
“我當時病得隻剩一把骨頭,有甚難處。”說罷,卻瞅我一眼,“你當時,每日也像他們這般為我擦身?”
公子莞爾,看著我,眉宇間神采舒緩,倒是暖和。
公子目光深遠:“此番宮變,那個獲益最大便是誰。”
公子看著我,不置可否。這時,他彷彿想起甚麼,道:“霓生,昨夜那些刺客追你之時,我記得有兩人。”
我說:“公子當時幾近不成人形,服侍起來也不過對於小兒普通。”
我點頭,倒是此理。
我:“……”
那畢竟是男人的忌諱之處,傳言女子如果看了,眼睛會瞎。疇前顧問祖父的時候,擦洗之事都是由仆人乾的,不必我脫手。
你被我掠過的處所,比沈衝多很多。我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