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沈衝(下)[第1頁/共4頁]
他非常詫異。
彷彿怕我難過,他彌補道:“不過他脾氣甚壞,你未嫁成也好。”
夜裡,我在室中疊著衣服,公子躺在榻上,百無聊賴地用手指打了打紗帳上垂下的香囊,一蕩一蕩。
在我看來,他皺眉的時候,憤怒地漲紅臉的時候,被我頂得出說不出話的時候,和他笑起來的時候一樣都雅。
“隨便。”公子枕著一隻手臂,無所謂道,“風趣便是。”
公子師承大師,自有一股傲氣。我發明每當這個時候,倔強的直辯隻會讓他傲氣更甚,但迂迴抵賴常常能收成奇效。不巧,我恰是其中妙手。
我無法,貳表情不好就要我講故事。
與彆人分歧,他是當真想去參軍。那日從城陽王的府裡出來以後,他就再也坐不住,數次向主公和大長公主提起此事。但是毫無牽掛,均造反對。
我和青玄對視一眼,一聲不吭。
因為鄉裡畢竟無聊,我大抵再也不會找到一個像公子般能跟我辯論的人了。
城陽霸道:“父皇還不決下人選之時,太子曾向聖上請戰,聖上未應許。而後,太子回宮喝酒,將寢宮砸了一遍。”
“這還不止,第二日,太子與三皇兄到苑中騎馬,太子教三皇兄去父皇麵前替他求戰,你們猜如何?他竟也真去了。”
這並非功德。
這是他在當年抱病時養成的風俗。
秦王是先帝最小的兒子,今上的幼弟,年方二十四。雖是年青,但在一眾宗室當中,秦王最為善戰,曾在征越滅楚的諸多大戰中屢立奇功。
如果是彆人這麼問我,我約莫會甩個白眼,反唇相譏或者乾脆吵個架。但公子看著我,雙目清澄,彷彿果然隻是獵奇問問,教人冇法發脾氣。
正在畫蘭花的城陽王不緊不慢道:“另有一事,你們三人想來不知。”
河西的戰事,秦王本打得非常順手,眼看著便要將叛黨剿清。可在這時,朝廷俄然令秦王向西南抵抗羌人,另封新到任的涼州刺史荀尚為征西將軍,假黃鉞,都督涼州諸軍事,率涼州之兵持續征討禿髮磐。
而與公子比擬,桓瓖則順利很多。
“怎會儘棄。”桓瓖不覺得然,“在朝廷眼中,秦王可比殘匪要緊很多。”
與公子相反,桓瓖並非主動要去,而是他的父親桓鑒親身出麵,在荀尚帳下給桓瓖謀了職,在後軍裡當管糧草押運的司馬。
公子也不說話,氣呼呼地把劍丟到榻上,自去沐浴換衣。
我有些驚奇,冇想到他俄然問起這個。
當年袁氏雖可一手遮天,但畢竟要臉,冇有讓自家的人持續當皇後。當然,肥水也斷不成流了外人田。荀氏與袁氏同出河北,乃是世交和姻親。袁太後主事,將外甥女荀氏立為皇後,荀皇後的兒子立為太子。
桓瓖對此無貳言,事情定下時,他還對勁洋洋地特地穿戴一身鎧甲來桓府用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