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發病[第3頁/共7頁]

天子出了內殿，卻並冇有立即分開鐘秀宮，而是站在宮門的暗影裡，看著鐘秀宮內的宮人內侍們又忙繁忙碌地收支，彷彿整座宮殿都活了起來似的。

“蔣郎中約莫是被矇在鼓裏……”杜內監謹慎隧道，“畢竟當初劉翰林是自請去西北的，又的確是跟著郡王妃。”並且他返來以後，對種痘的事兒還真能說出點甚麼來，想來在西北也非常探聽了一番。若不是曉得內幕的人，十個有九個要被蒙疇昔。

太後淡淡道：“還不是因為她肚裡的孩子。且不必焦急，有孕的又不是她一個。”

現在鐘秀宮內殿裡，天子正坐在袁淑妃的床邊。服侍的宮人都在外殿，整間屋子裡就隻要這帝妃二人，看起來真像是鶼鰈情深的模樣。

“如何？”天子淡淡地問，目光並不看他，彷彿這底子不是個活人，而他是在對著氛圍喃喃自語普通。

內侍躊躇了一下：“如果――隻怕淑妃娘娘腹中的龍胎難保……”他現在隻是發覺了所下的藥物，以及盯準了動手的人，但是要順藤摸瓜地把前麵的主謀扯出來，那可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等證據確實了，估計袁淑妃這肚子也保不住了。

“慎言！”固然四下無人，太後還是皺眉悄悄責備了一句，不過語氣較著輕鬆了些，“你能想透這個事理就好了。”她是真怕皇後此次又不管不顧地對袁氏動手，不過看皇後如許刻薄，想來是真的冇有脫手。

“你經常著人去瞧瞧陸氏。”對皇後此次的作法對勁，太後不由很多說了兩句，“倘若她真能養下個兒子，你抱到你宮裡去，這大局也就差未幾定了。陸氏身份寒微，你容得她，將來給她一個太妃也就夠了。如果容不得，過幾年再措置也來得及。”

“這還不敷啊……”太後又歎了口氣，“罷了，外頭的事，原也不該希冀宮裡的女子。”

“蔣家又要辦喪事了？”說完了宮裡的事，天子話音一轉，彷彿非常隨便地提起了蔣家，“朕傳聞蔣氏姐妹都往家裡送了東西。”

曹氏也並不想讓女兒改姓，但這是天子的意義，莫非還能抗旨不成：“實在姓蔣姓陳也都一樣，你爹爹仍舊會給你那些嫁奩，皇上還派人來賞了些東西呢。”有一副金頭麵，是宮裡的技術，放在嫁奩裡極有麵子的。

袁淑妃眼睜睜看著天子轉成分開。現在已是初春，殿外陽光光輝，跟天子身上明黃色的衣裳幾近是一樣的。天子就那麼走到門口，走進了陽光當中，便似是將這殿內的陽光全都帶走，隻留給了她一片暗中。

杜內監刹時就明白了天子的意義：這是要把劉之敬跟蔣家豆割隔來了。他娶的是陳家女，而不是蔣家女，將來就是有甚麼事，也牽涉不到蔣家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