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藥箱[第5頁/共7頁]

“你去吧。”沈數起家，看著王內監半彎著身子退下去，轉頭向著西北方向看了一眼。他本來是想等母孃舅母那邊同意再上門提親，但現在皇後對桃華如許虎視眈眈，那就不能再等下去了。這事辦完了以後，他再向母孃舅母解釋吧。

桃華從速拉住他：“父親你沉著一點！”

“拿到藥箱以後我就在想，你父親死，恐怕不但僅是為了賢妃身亡。”女子產育本就有險，宮裡妃嬪死於難產的不是冇有，卻也不是每個服侍的太醫都要被一併正法的。何況當時賢妃雖亡，生下的四皇子卻還活著，依例來講也不到要正法的境地。

“以是父親是代人受過？”蔣錫握緊了拳頭，又寂然放開了。就算當初的猜想成真，又能如何樣呢？連先帝都何如不了太後，蔣家又能做甚麼？

這個藥箱倒跟上輩子爺爺所用的阿誰類似，裡頭除了脈枕銀針之類，另有個扁圓形的小墊子，隻要核桃大小，看起來就是兩塊布之間塞了點棉花。桃華捏了捏，軟軟的也不曉得是啥，隻是上頭有些汙漬，彷彿是在地上踩了幾腳又被撿起來似的。

桃華悄悄拍著他的後背，表示薄荷將那藥箱放到閣房去：“父親，這個藥箱留給我吧。”無能為力的事情，就不要再常常提示蔣錫了，這個天下上，向來冇有絕對的公道。

蔣錫可不曉得曹氏為了劉家的婚事正焦急上火，揹著那藥箱就進了桃華屋裡。桃華正有些心不在焉地在聽蔣柏華背書，見蔣錫一臉傷感地出去，身上還背了箇舊藥箱，不覺有些奇特：“爹這是——”

“是是。”王內監隻能連連承諾。他得從速把這事辦成了，到時候太後和皇後再想做甚麼也不成了，也免得他如許提心吊膽的，非折壽不成。

“想來是一句話兩句話說不明白。”桃華把紙條又看了一遍，放進手爐裡燒了，“既然他說信他，我就信。”

桃華也跟著站起來，看看曹氏哭做一團，固然是胡塗得讓人咬牙，但她為了蔣燕華竟然連偷換玉雕水仙的事也肯承認，又讓人感覺有幾分不幸，想了想還是補了一句：“我勸太太，謹慎起見多等幾天的好。可如果太太執意不聽，我也不攔著。”

蔣錫背起這箇舊藥箱，漸漸走回了東偏院。夏季黑夜來得早，這會兒各房已經掌燈，蔣錫才進院子，就有一盞燈籠吃緊迎了過來：“老爺返來了？太太等著您呢。”

曹氏謹慎翼翼地看了桃華一眼：“老爺，劉家想年前遣媒人上門，你看——”

想到這裡，王內監又感覺華侈幾個鳳儀宮的眼線辦成這件事，彷彿也很劃算了。

蔣錫沉默很久，站起家有些搖擺地往外走。桃華追上去扶著他，才走出屋門，就見茯苓跟個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在外頭轉悠，一見蔣錫出來如獲珍寶，從速迎上來要攙扶：“老爺，太太等著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