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貪心[第1頁/共6頁]

主子如果不好了，做下人的又能有甚麼出息？可惜這些事，萱草插不上嘴，也隻能內心冷靜感喟一番。

比方說這抹額。若依桃華的目光，玄色根柢上用暗紅斑紋本也高雅，恰好再包個白兔毛邊就有些畫蛇添足。吵嘴對比，中間那暗紅色斑紋就顯得不敷潔淨。不過針腳極精密，包邊也包得好，又鑲了珠子，閨中女孩兒的技術做到這般模樣，也很過得去了。

蔣燕華來了三年，金銀金飾也有七八件，但多是家常之物，如果要去蘇家這般的場麵，桃華多數都會給一件較為貴重的金飾。那翡翠耳墜和鑲珠耳墜，另有一隻鑲細碎紅寶石的鐲子，都是桃華連續給的。

曹氏自兒子被抱走就蔫了，這時候隻靠著迎枕不動，有氣有力隧道：”桃姐兒有甚麼事？”

她一走，薄荷就撇了撇嘴：”女人說，二女人這是過來做甚麼呢？”

萱草想了一想：”奴婢去的時候，見薄荷姐姐正掛一件銀紅衫子，另有條石青包五色閃緞邊的裙子，估摸著大女人是要穿。”

萱草搖了點頭：”這奴婢不知。”

她一麵說，一麵內心策畫。本年新做的夏衣四套，因總在家中侍疾少出門，另有一套未曾上身，倒好穿了去。金飾雖冇新的，但隆冬時節本也不宜金玉滿頭，又是年青女孩兒家，幾朵精美的珠花也就對付得了。隻是底子冇有籌辦給蘇老夫人的壽禮，一時候卻辦不出來。

曹氏得了這個抹額愛不釋手，隻等著天冷起來就戴上。現下傳聞要送給蘇老夫人，雖有些捨不得也拿了出來，找個錦盒裝好，一併送去給桃華看。

萱草翻開蔣燕華的金飾匣子，看看裡頭的金飾，悄悄歎了口氣。枸杞都能看出來的事，她如何看不出來。蔣燕華匣子裡頭這些金飾，倒有三分之一是桃華給的。

蔣燕華帶著萱草回了本身院子，便悶頭去寫字了。萱草自退出去清算東西。小丫頭枸杞替她打動手，小聲問道：”姐姐，我如何瞧著女人此次彷彿不歡樂似的。”蘇家一年也不過能登門一兩次，疇前一說要去，都是歡天喜地籌辦，此次倒彷彿有些不樂似的，連枸杞這□□歲的小丫頭纔看出來了。

曹氏的屋子一進門就聞到一股子藥味，令薄荷公開裡撇了撇嘴。

萱草捧了衣服歸去，蔣燕華正在房裡寫每天規定的五張大字，聽了萱草的話，眼中閃過一絲絕望，擺了擺手：”就照著姐姐說的，把那對翡翠耳墜拿出來，再拿阿誰纏絲空心的金鐲子備著罷。”低下頭自去寫字了。

兩年前，蘇衡攜老母老婆上任，恰是端五才過。氣候熾烈，途中又無處尋冰，才走到無錫城外，蘇老夫人便中了暑氣，噙了幾粒仁丹都不管用。剛好桃華跟著蔣錫去莊子上看藥田，見狀忙將人接了莊子上救治，纔不致轉為大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