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過年[第1頁/共7頁]

到底是太後身邊的大宮女，鳳儀宮的宮女也要讓三分，忙走過來低聲道：“姐姐另有甚麼不曉得的，我們娘娘內心不快……”

於思睿瞧了她一眼：“娘娘，若不封蔣家，莫非封安郡王？”

於思睿低了頭，半晌道：“我原想著，過繼個年紀大點的，也看得出來脾氣。年紀小的雖說輕易養得熟，總歸不曉得好歹。”萬一操心吃力養大了，倒轉頭去找本身親生父母，他豈不是白折騰？

皇後正坐在殿內，外頭院子裡跪著個鞋人，劈劈啪啪在本身掌嘴。青玉才進宮門，就瞥見那鞋女兩頰紫脹，吵嘴分裂，血順著下巴滴到了淡青色衣衿上，染出深色的汙漬。

“他們怎能自作主張？”太後噎了一會兒，終究找出了來由，“西北乃是重地，如許弄得民氣惶惑，萬一北蠻來攻打可如何辦？”

袁淑妃已經換了一身水紅色的宮裝，一頭烏髮鬆鬆挽起，隻將那對鑲金珍珠的步搖取了一枝簪上。冇有彆的金飾喧賓奪主，天子一出去就瞥見了那顆在燭光下賤光溢彩的珠子，微微一笑道：“這是南海進貢來的，瞧著可還喜好？”

“那胎氣還未穩。”太後淡淡隧道，“就說是我的話，讓她好生歇著，這些日子不必去中宮和我這裡存候，就是過年時的宮宴也不必必然要來。”

“這是真的？”太後迷惑地問道。

青玉當然曉得皇後為甚麼不快，歎了口氣道：“如許的日子，你們也該勸著些娘娘。”雖是這麼說，也曉得皇後不是個聽勸的，遂移步進了殿內。

袁淑妃笑得更苦：“皇上有冇有說幾時過來？”光賞東西，人不來麼？

於思睿苦笑道：“我原瞧中了六房的阿誰，誰知他又死了。”

太後神采微微一變：“袁淑妃？皇後曉得了嗎？”

太後想了一會兒纔想起他說的是誰：“你是說阿誰……死都死了就彆提了。”不就是阿誰叫於鋌的嗎？當初在西苑圍獵時彷彿還瞥見過的。那倒也算是個肯長進的，可惜攪進了那件事裡，又不知個輕重，隻好留不得了。

袁淑妃苦笑了一下：“你剛纔冇聽青玉說麼，太後讓我好好養著，不必去宮宴。”

出了這麼檔子事兒，說是宮裡喜氣洋洋的，實在真正歡暢的冇幾個。於思睿當然明白，也不會在這時候非要留下來，早就告彆出宮去了。青玉便將皇後的問話一字不差地說給了太後聽：“奴婢看，皇後孃孃的眼神有些……”

“跟她說，袁氏算不了甚麼。”

最後幾個字消逝在氛圍裡，天子的腳步也俄然停了下來。流蘇大著膽量昂首一看，隻見天子直勾勾地瞪著桌子――切當點說，是瞪著桌子上的那盤子鴨血片，那種眼神，讓流蘇一時難以描述出來。

於思睿現在跟個寺人也差未幾了，就算在宮裡過夜，估計禦史們也就睜一眼閉一眼，更不必說用個飯了。他也就隨隨便便跟皇後點了個頭，還是坐在椅子上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