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痛風[第2頁/共7頁]
“是無錫一帶新鼓起來的。現在蘇杭也開端產這類茶了,有茉莉香片和玫瑰香片,飯後飲一杯,滿口花香。不過要細論起來還是無錫的珠蘭茶最好,香氣清雅,不會因花香影響了茶的清氣。”伴計口齒聰明,提及來一套一套的。
桃華很識相地把目光轉開,看向窗外的湖水。蔣家的位置離錦衣男人一桌不遠,固然屏風被拉上,但內裡說話的聲音還是模糊能聞聲。白鹿彷彿是個很活潑的性子,伴計奉上酒菜,她一邊佈菜,一邊還要絮乾脆叨地批評這菜做得如何,固然有點兒聒噪,但也不乏趣語,聽著很有解頤之效。那含章卻甚少說話,偶有一語,也是低得幾近聽不清,彷彿是在勸錦衣男人不要喝酒,但語聲中那種如水的和順卻更能夠清楚地感受獲得。
蔣錫一被女兒抱了手臂,內心就軟起來,方纔的氣憤傷感都拋到了一邊,抬起手來想摸摸女兒的臉,卻驚覺女兒已經是大女人了:“爹記得你八歲就跟爹去莊子上看草藥,冇過量久就對這些草藥瞭如指掌,那丁公藤,當初還是你提出來入藥的;又本身做了金瘡藥。這些,爹爹疇前隻覺得你是看了家裡的醫書,曉得藥性。厥後,你在藥堂裡看出了錯開的藥方,這風北風熱,有些有經曆的郎中都會診錯,你卻能看出來,當時候爹爹就感覺,這不是看醫書就能學會的了。”
她一雙眼睛和順如水,眼角且微微下彎,彷彿總有幾分含愁之意,說話更是柔聲細氣,跟阿誰上古寶刀的名字也實在相差太大了。
蔣錫喜讀史,對詩詞卻不甚了了,聞言怔了一怔方道:“啊——約莫是吧。這個,爹爹也不大清楚。”
且不說婦人出產本就艱钜,賢妃又是難產,乃是險症,換了華佗再世,也一定敢說絕無差池。且賢妃之死,此中大有蹊蹺,先帝不敢深查後宮,卻拿一個太醫撒氣。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但是若細論起來,說一句與先帝有殺父之仇,也是不為過的。
九江府乃魚米之鄉,九江縣更是交通衝要,其繁華不下無錫,或許因為來往多販子,看起來街上行人的腳步都比無錫街頭的人更快一些。
蔣家人離得比來,天然都轉頭去看,隻見錦衣男人由人扶著,麵有痛苦之色。含章跪在他腳下,雙手虛按在他膝上,想碰又不敢碰的模樣,口中道:“老爺,但是腿又疼痛起來了?”
《琵琶行》頭一句就說”潯陽江頭夜送客”,當然是在潯陽江上聽的琵琶。蔣燕華內心曉得,但看了看蔣錫,想起方纔本身弄巧成拙,冷靜地把到了嘴邊的話又嚥了歸去。
天哪,這是不好亂來了嗎?桃華隻得坐直身子,嘟噥道,“爹爹說甚麼就是甚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