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水仙[第5頁/共7頁]

小於氏眼看蔣老太爺捧著蔣蓮華送的圖冊一臉笑容，內心不覺酸溜溜的。蔣丹華針線夙來不大好，送的一件家常袍子還是讓丫環做了大半的。這個家裡民氣照不宣，蔣老太爺也曉得。但是蔣杏華針線極好，卻隻送了一雙鞋子和兩雙襪子，就顯得有些心不虔了。

“玉雕水仙……”靖海侯夫人沉吟著，“這裡頭必然有題目。莫非說，那玉雕水仙原是蔣家弄到的東西？若不然，如何蔣家大丫頭說得那般清楚，不是目睹，斷不能連水仙花球上那幾點黑褐正色都曉得的。”

桃華笑吟吟回了靖海侯太夫人幾句話，直到太夫人問她“常日在家裡都做些甚麼？”的時候，才答道：“也不過是做做針線，翻幾頁書，平時得閒還種蒔花。”

曹氏頓時啞巴了，半天賦想到這事不能承認，隻得硬著頭皮道：“這――甚麼玉……我，我不曉得啊……”

靖海侯夫人對曹蘿並不喜好。這母女兩個死皮賴臉的，隻會露骨地阿諛太夫人。偏太夫人喜好，連曹蕙為了應選學端方都讓曹蘿跟著，出門也經常要帶著她。曹蘿那樣的身份，要學甚麼宮裡的端方，莫非另有效得著的一天不成？

可惜蔣老太爺對這兩樣壽禮都冇暴露甚麼特彆歡暢的意義，倒是蔣錫捧上鈔繕結束的《草藥綱》的時候，他臉上露了笑容。

這個日子，蔣老太爺終究分開百草齋，回了於氏的院子。不過，他跟於氏之間的氛圍仍舊冷酷，老倆口一起坐在正房裡，相互也不過隻說了幾句話罷了，還乾巴巴的。

曹蕙明天去孃舅家，當然是靖海侯夫人安排的。曹五太太和曹氏，真要認了親就算是曹蕙的長輩，如果在家裡少不得要行個禮，靖海侯夫人纔不肯意女兒去跟那樣敗落戶執長輩禮呢，能省則省。更何況明天本是要看戲的，年青女孩子不宜在場。不過，這齣戲彷彿和她料想的不太一樣……

曹五太太聽太夫人說這話，隻感覺腦門都在崩崩地跳著疼，連臉上的笑都要保持不下去了。

穿雲機警，聽靖海侯夫人對桃華的稱呼由“蔣家大丫頭”變成了“蔣大女人”，就曉得靖海侯夫人對桃華的印象有所竄改，也趕緊道：“奴婢也感覺蔣大女人膽量大，竟然敢那樣回話呢……”

薄荷固然冇進靖海侯太夫人的正房，但在門口也聞聲了裡頭的話，這時見桃華坐在車裡分歧，臉上冷得像尊石像似的，不由得一陣心疼，謹慎翼翼道：“女人，下車吧。這事兒，等老爺返來奉告他！”

蔣燕華對上那雙鋒利的眼睛，倒噎了口氣，冇敢說話。

太夫人笑道：“恰是這話。我就愛這東西，水裡養一養就能開出花來，又簡樸又風趣。”轉頭指著曹五太太道，“老五媳婦曉得我愛水仙，纔給送了盆玉雕水仙來，擺起來跟真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