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法器入體[第1頁/共5頁]

“天魔種正在遲緩覺醒。”陸許極低聲說，“接下來，六合間的戾氣，都在魔種的吸附之力下，朝著你堆積。”

“當時在我身上, 心燈的封印破了。”鴻俊說, “我還瞥見了……不動明王。”

“嗯。”李景瓏忍耐著滿身的劇痛，額上汗水涔涔，再走了一步。

莫日根低下頭，沉默半晌，而後從懷中取出一個錦囊，是那天在洛陽被陸許長久接過的阿誰，他攤開手掌，遞給陸許，陸許伸脫手。

“按原打算吧。”鴻俊答道，“景瓏既然已經失利，隻能靠我了。”

“是……是因為這個啟事，才毀掉了地脈法陣嗎？”鴻俊模糊有著不安的預感，現在終究證明，竟是因為他出了岔子，才導致這法陣功虧一簣。

鴻俊感遭到李景瓏的精力很不穩定，落空了心燈的他確切變得有點暴躁，或許讓他靜一靜會好些，便朝李景瓏說：“我出去吹會兒風。”

鴻俊回到房中，李景瓏還是這麼悄悄地倚在榻前。

“方纔你活力了嗎？”李景瓏說。

世人都看著鴻俊，鴻俊又道：“但錯已經鑄成了，接下來，我們是不是要歸去找安祿山，再封印他？”

“接了它，就表示你情願嫁給我了。”莫日根說，“不管將來如何樣。”

“不。”李景瓏說，“不是你，而是因為我。”

陸許做了個“噓”的手勢，表示不要多問了。

“……帶走人間不得擺脫的戾氣與怨魂。”鴻俊說，“回棄世地脈中，也許就是當年孔雀大明王與不動明王的商定，這是我射中必定要去做的，誰也冇法幫忙我迴避。”

“為甚麼？”莫日根將李景瓏從回想中叫了出來，不安地問道。

李景瓏喃喃道：“捆妖繩進了你體內。”

李景瓏聽到此處，已近乎全明白了：在開釋出心燈的能力，降神之時，排山倒海湧來的強大能力，刹時突破了他體內的某個禁製。而這個禁製，則聯絡著他完整忘記記的疇昔――那段與小時候的鴻俊瞭解的兩年工夫。

“冇有、冇有、冇有。”鴻俊當真地答覆道，“起來逛逛，莫日根說你要略微動一下，不然怕得褥瘡。”

“嗯。”鴻俊答道。

“且先烤火吧。”陸許說，“珍惜大夥兒還在的每一個日子。”

“冇有。”

“冇有這回事。”鴻俊打斷道，“都是我不好，是我的錯，與任何人無關。”

雪停了，風也停了，全部天下非常沉寂，午後慘白的日光投下，照在兩人頭上。

“做。”鴻俊安靜地說，“心燈結界碎了，我每天早晨都在做夢。”

“我曉得。”鴻俊昨夜也做惡夢了，他在夢裡瞥見了世人的無數痛苦，那些戰死屍鬼的過往，以及他們曾經殛斃過的凡人，諸多因果，不受節製地湧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