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藥王[第1頁/共8頁]
蘇執先是大喜,繼而顫聲問道:“雷伯伯他們都還好麼?”宮知名道:“振武鏢局內空無一人,但並無凶惡之相。令尊在書房留有字條,粗心是他們尋你不見,昨日已先行南下江浙暫避,你可馬上前去杭州海寧的寶應櫃坊找錢掌櫃相會。”蘇執聞言大喜過望,本來父親已然與雷伯伯回合,當是已無性命之虞。蘇執問道:“那字條先生可照顧在身?”宮知名搖點頭道:“老夫深恐夜長夢多,字條為彆人所獲,當時便已將之毀去了。”蘇執喜道:“正該如此,先生想得殷勤。”他數日來心頭的陰霾頓時一掃而空,看著陸離喜笑容開。宮知名道:“既然如此,我們便馬上出發南下。”蘇執沉默不語,深思半晌道:“我不去杭州。”陸離驚道:“白癡,他們在杭州等你呢!”蘇執搖點頭道:“我要去都城辦一件事。”陸離氣哼哼地說道:“我可不肯去甚麼都城。”蘇執神采剛毅,以不容辯白的口氣說道:“我單獨一小我也須得去。”陸離小臉漲的通紅,說道:“你去便去,跟我又有甚麼乾係?”宮知名皺眉道:“蘇公子,你爹爹他們雖已南下,但曳羅河之人仍在四周搜尋於你,你去都城一定安然。”
蘇執大是擔憂,他雖於武功一道全然不懂,但這言達師氣勢遠勝昨夜峰頂那人倒是顯而易見的,陸離尚且敗在那人部下,隻怕與言達師比擬更是大有不如。他激於義憤,忍不住挺身而出,對言達師說道:“你是一派掌門,卻來欺負陸姐姐這年青女子,羞也不羞?”陸離將他拉至身後,低聲說道:“白癡,姐姐不礙事的。”
兩人走了個把時候尚未走出荒山野嶺,蘇執這兩日來隻要昨夜烤的幾隻飛鳥充饑,此時早已是饑腸轆轆,渾身高低痠痛難當,幾近就要邁不開腳步。宮知名與他籌議須得就近找個闤闠,雇個馬車方可,不然以蘇執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文弱身板,不知何時才氣剋期功成,但是在這野嶺當中連火食都冇見著,更不要說還須多久才氣找到個闤闠了。蘇執的腳踝處已磨出血痕來,每走一步皆是疼痛不已,但他始終咬緊牙關毫不叫苦。兩人又走了半個時候,終究遠遠見到火線兩山之間似有人家。蘇執心下一喜,一瘸一拐地跟在宮知名前麵朝那處走去。
卻說這一變故不但蘇執驚奇萬分,連同那二十餘個曳落河的歹人亦是目瞪口呆,須知兩人下墜之勢迅猛非常,非內力深厚、輕功極高之人決然不成如此安然著地。世人無不麵麵相覷,噤若寒蟬,再也冇人敢胡言亂語打陸離的主張了。陸離嘿嘿一笑,將短刀支出腰間,抬開端來大大咧咧地說道:“言達師,好好的放著點蒼山的幫主不做,如何當曳落河的嘍囉了?”那言達師打扮風雅,但粉飾不住眉眼間的陰鷙之氣,聞陸離此言不由神采一變,說道:“我道是哪路妙手來趟這趟渾水呢,本來是天山的雲寒仙子台端光臨!”蘇執看了陸離一眼,心道,本來陸姐姐有個外號叫雲寒仙子,他想起陸離昨日橫渡數絕壁的身姿,暗道這名號倒也非常貼切。陸離笑靨如花地說道:“雲寒仙子!雲寒仙子!小妹這個這個名號多年未用了。言大哥,我一介女流之輩,哪是甚麼妙手,不過是這幾天宰了甚麼姓甚麼油的、鹽的、醬的、醋的幾條狗罷了。”那二十餘人聞言皆是大驚失容。言達師也是微微一震,委偏言道:“公然是你。”陸離故作奇特地說道:“那有甚麼了不起麼?”她話音未落,忽地右手一揚,暗器破空的鋒利嘯叫高文,數道銀光向曳羅河諸人疾射而去。言達師身為一派掌門,武功修為自是非同小可,他見陸離右手一翻,便知有異,待暗器射出時,言達師身隨便動,如一溜輕煙般在世人身前晃過,將陸離打出的數枚暗器儘數接住,卻都是長約半寸的銀釘。陸離見他如此技藝,暗自惶恐不已,卻仍鼓掌笑道:“言掌門好技藝!”陸離聲音彷彿黃鸝鳴叫,煞是好聽,如花般的笑容也渾不似作偽,誰也不會信賴這個看似天真天真的絕美少女竟是動手狠辣、動輒取人道命之人,但是剛纔倘若不是言達師技藝了得,怕是又有幾人在鬼域路上疾奔了。言達師冷冷一笑,將手往外一翻,隻聞“叮叮叮”幾聲響,那幾枚銀釘打在絕壁之上,冇入石壁當中,隻留下數個小洞。蘇執站在一旁,將言達師如此陣容,心中砰砰直跳。言達師說道:“陸女人,此事與你冇有半點乾係,又何必來趟這趟渾水?本日你不管我的閒事,今後江湖相見也好說話。”他此舉既是打單,又是安撫,以陸離之機警如何不省的?她雖悄悄惶恐於言達師武學修為之深,但還是不動神采地說道:“以卑鄙手腕篡奪掌門之位,逼走同門義士,將堂堂點蒼派弄得烏煙瘴氣的狗賊,本女人卻也不屑於與他說話。”言達師神采煞白,咬牙切齒地說道:“你說的是誰?”陸離嘻嘻一笑,對勁洋洋地說道:“誰是點蒼派的掌門,我說的便是誰!”蘇執見陸離如此猖獗,不由得大是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