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今還燕巢梁（之十公主）[第1頁/共6頁]

一輪紅日升到空中，灑在東洲之上，陽光一片暖煦。男人的聲音一片絮絮，“本日我請姑母過來，乃是有事相求。”

中原南北朝分治，戰亂數百年紛爭不休，太宗天子姬興幫手高祖從太原起兵，同一天下建立大周朝。太宗天子乃一代令主，在位之時勤理武功，盛修武事，大周府兵戰力強大，平突厥，克高昌、龜茲，兵器之名遠播西域，西域諸小藩國儘皆臣服，奉太宗天子為天下共主，尊稱為“天可汗”。高宗天子姬樺擔當了太宗天子的遺誌，平高句麗，兵鋒遠播西域，大周陌刀隊到處，西域諸國望風雲服。及至應天女帝臨朝，以女子之身統攝朝政，朝中反對者至女帝朝終不斷如縷，女帝將大部用心力放在朝中汲引親信，解除異己，穩固本身的統治上，大幅收縮對番邦軍事力量。當是之時，吐蕃崛起，在西域地盤上與大周爭雄，大周在西域的絕對上風垂垂淪喪，安西四鎮幾度墮入周朝和吐蕃爭奪的局麵中。以後幾朝，大周天子在朝時候不長，對外武力始終不振。

阿顧寂然，“姑姑請說。”

“很美。——湖州鄰近太湖，多產絲綢蝦米。每年春季很早，桃花就開了。這些日子我一起從湖州到東都來，看到郊野裡的莊稼抽穗，綠油油的，非常惹人愛好。”

二人對視一笑，在榻上相對著分賓主坐下。先帝大行不過半年工夫，十公主身為先帝之女，現在尚在孝期裡，身上不過著了一件月白素襦裙，襯著一張圓圓的麵龐，玉雪敬愛，偏頭望著阿顧的目光中閃動著淡淡獵奇。

阿顧忙側了半邊身子，讓了一半去，回禮道，“不敢當，該是我道公主萬福纔是。”

陶姑姑目中閃過一絲輕微的笑意，悄悄道，“娘子先前在官方，可曾聽過唐貴妃的大名？”

鳴岐軒外春光明麗，小丫頭奉上扶芳飲和琳琅的糕點，“阿顧是從那裡過來的？”姬紅萼獵奇扣問道。

“我這些年一向住在江南東道的湖州。”

阿顧看著窗下騰躍吟詩的綠尾鸚鵡，點了點頭。

“娘子身份，今後回到長安寧會與其她貴女來往。宴飲之上一言一行皆有風儀端方，普通貴女從小在綾羅繁華中長大，浸淫日深，禮節端方自但是然的也就會了，去處言語之間風采怡然。娘子之前落在外，不免在此之上有些完善，更兼著身子不好……這雖不是你的錯處，但今後顯於人前，老是不免受人低視。你若情願聽老奴一言，老奴便大膽勸一句：正因著如此，娘子才更應當在這方麵下些工夫，將完善儘力補足。”

十公主回過甚，叮嚀道，“凝朱。”一個硃色半臂的大丫頭上前一步，約莫十七八歲年紀，麵貌暖和渾厚，手中提著一個八角金絲籠，向十公主福身道，“公主。”十公主接過凝朱手中的金絲鳥籠，笑著道，“阿顧表姐本日燕徙之喜。妹子上門恭賀，手上也冇有些彆的。這隻綠尾鸚鵡另有幾分逗趣，奉給表姐便作為阿鵠的燕徙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