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來生再赴[第1頁/共5頁]
“許宣，甚麼斷橋之約，此次你騙了我，便是負了三界的見證。這一回，我毫不會再等你了，一天也不等了……“
落雪無聲，待雪積在肩上，白帝才感喟一聲，追了上去：“老哥哥，等等我，我們本日再下兩盤棋如何？我包管不發脾氣……”
光陰倉促，而他們的故事，成了這裡最淒美的一道傳說。
許宣立足：“如果她曉得了……你隻需奉告她，斷橋之約，定不相負！”
她目睹著乾枯的西湖重新盈滿碧色湖水，眼看著天涯雲捲雲舒，雨下雨歇。
見他回身欲走，法海閉上眼，在他身後悄悄開口：“如果她曉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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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驀地想起黑夜當中的那些好夢，另有那些好夢中許宣的聲音。
遠瞭望去，法海所靠的那棵樹上，綠葉掩映，竟好似有一碧衫少女坐在樹梢，看著遠方風景，笑意盈然。
春夏秋冬，四時流轉，一晃眼，竟是十六年疇昔。
小灰拍掌道：“許大夫說的冇錯！桃花林開，西湖水乾，白娘娘終究要出雷峰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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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俄然放晴，一道破雲的日出直射入水底，浮動在白夭夭的身周。
法海皺眉，躊躇半晌：“這一次，我不會再幫你了。”
許宣以最後的法力，變幻出仙罩，緩緩落在白夭夭身邊將她罩住，
天氣陰沉，法海竹杖草鞋，來到山顛之上。
白帝站在原地目送青帝踏雪遠去。
滿樹的琉璃蒙塵，想是自他去後，再無人來。
而就於此時，一道身影拂開水流，來到白夭夭的身邊，周身浮動著幾近透明的光暈，如同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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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中的大地垂垂有了一絲亮光，驀地風起，桃花林中，片片桃花飛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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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妖們隻得護著她，隨她而去。
“千年又如何？我是紫宣，也是許宣，向來未曾變……”許宣垂垂衰弱，雷峰塔內傳來霹雷之聲，空中最後的一絲黑氣也被許宣身上飄散出去的白氣吞噬潔淨。
白夭夭一把抓住小灰：“相公呢？”
許宣的血滲入了衣裳，倒是笑著望向他最愛的女人，以指尖緩緩劃過她熟諳的表麵，彷彿要刻入心中，平生一世儲存於心……
跟著塔頂巨石轟然落下，白夭夭再也握不住那隻手……
她謹慎翼翼將琴挖出，公然是當年紫宣送她的那張琴，琴絃已經被修複好，隻是在琴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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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夭夭麵前彷彿看到他用刻刀，一刀刀在這琴上留下最後的訊息，耳邊也傳來他的聲音，悄悄說著：“斷橋之約，來生再赴。”
大量的血從許宣口中湧出，身上一層層白煙向外飄散，法海驚覺不對，提起法力朝著許宣丹田一歎，震驚道：“你的仙根……幾時斷了？”
一身白衣，就如許投入沉寂的湖水中。
青帝倒是淺笑著點頭擺手：“當日許宣在世人麵前，以三界之名立下誓詞，以他的本性，誰能禁止？與其脫手禁止，再釀大禍，這或許是最好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