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蒙塵[第3頁/共4頁]

紅衣少女驚魂稍定，怒瞪一雙嬌媚的圓眼，展目向前望去，隻見丈外一個蓬頭少年，身穿一襲肮臟襤褸的墨客白袍，此時正痛苦掙紮而起，暴露一張頭破血流的臟臉，一對怠倦、饑餓的雙眼，映現出他的春秋最多不過十六歲。見是個臟小子驚了馬，紅衣少女心頭乍然升起一股憤怒而率性的火氣，不問情由，揮鞭就向少年狠狠抽去，喝叱道：“小狗可愛，吃我一鞭！”

衝來。其他人等，發聲喊，緊跟而上，一個個技藝矯捷敏捷，緩慢如風。

與中年男人相對的一個傢夥，也不掉隊地開口讚道：“好鞭法，蜜斯真乃神鞭也，確切令小的們不能及項背！”其他人等紛繁擁戴阿諛，說也巧，蜜斯的坐騎恰好放了幾個難聞的臭屁。

崔曉慧聞聲機警伶一顫，轉頭一看，認出來人，不由驚叫：“啊，是阿誰好人－－流雲堡的少堡主！”這下內心嚴峻起來，反手緊緊抓住白文玉的手，瘋普通地直往山上奔，把饑餓難擋的白文玉累個半死，幾次軟倒在地，都給她鹵莽地一拖而起，嘴裡兀自急說：“快跑，爺爺說，這惡賊又毒又下賤，瞧不紮眼的人，不是被他弄得死去活來就是被打死。快跑，是我害了你，要死咱就死一塊！”

“如何啦，慧姑姐？”白文玉迷惑地問。

甫上山梁，往下一看，隻見自家的茅舍騰起熊熊大火，門外土壩裡躺著爺爺的屍身，鮮血淋漓，不由淒厲驚叫：“爺爺！”接著便要不顧統統往山下衝。幸得氣喘籲籲緊跟而上的白文玉一把拖住她，嘴裡惶恐大呼：“慧姑你不能下去，那些放火的人還冇走，他們是好人啊！”

現在，白文玉那裡還能說出一個字來，嘴裡呼哧呼哧直喘氣，頭重腳輕，眼裡金星四冒，整小我都快癱了。

少年遊移一下，方纔期呐呐艾地說：“我，我叫白文玉……”

白文玉聞聽頓時有得吃的，精力大振，隻得拋開沉重的苦衷，急步緊跟在崔曉慧身後，內心暗自說：“肚子豈止是餓，恐怕將近餓斷腸了吧。”

村姑感覺他這模樣傻極了，忍不住“噗嗤”笑起來。好輕易忍住，鬆開攙扶少年的手，豪放地自我先容說：“彆活力，我叫崔曉慧，爺爺叫我慧姑，說我是個天不怕地不怕到處亂惹是非的野丫頭。你也叫我慧姑吧。你呢？”

“不了，”白文玉看了她所指的山坡一眼，說：“我不去你家了，多謝你救了我，我得快點趕路，入夜之前趕到漢陰城外的旋風莊。”

“嘻嘻，大女人也冇你害臊，我們走吧，快到中午了，咱肚子早餓了。”崔曉慧忍笑說，臉上帶著一陣弄不清為何事的紅暈。

“好吧，”崔曉慧接過汗巾，往懷中一揣，偏頭想一想，才道：“聽我爺爺說，這裡是漢陰和石泉訂交的深山，先前見你躺在路上，覺得你死了，嚇死我了，正要跑開，忽見你動了一下，還哼哼叫喊，才曉得你還活著，想必你病了。我爺爺會治病，翻過這道山坡，就是我跟爺爺的家。你還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