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李法主席間用計[第1頁/共5頁]

翟讓拍了下案幾，醉醺醺地說道：“好！”令帳下侍從的吏卒，“取一盤金來，送給叔方仁兄，以壯叔方仁兄的行色！”又道，“前日李二郎才獻給俺的好馬，也牽來一匹，亦送給叔方仁兄！”

坐定下來，房彥藻撫須笑道：“明公，計已成矣！”

翟讓看去，李密所指之人，是近期投李密的一個士人，姓裴，名字叫甚麼，翟讓不太清楚，隻知李密等皆呼他“裴叔方”。

“現下你之此策尚未完整能成，且即便厥後你之此策能成，翟公部之兵，我等還要借用。切不成便就放浪忘行，不聞周太廟之金人乎？三緘其口而銘其背雲，‘古之慎言人也。戒之哉，戒之哉！無多言，多言多敗’！是‘君不密則失臣，臣不密則失身，幾事不密則害成’也。”

李密說道：“客歲七月份，昏君從洛陽南下江都前，留下了越王楊侗為總留守，以光祿大夫段達、太府卿元文都、檢校民部尚書韋津、右武衛將軍皇甫天逸、右司郎盧楚等為楊侗之幫手。楊侗此子，本年才十來歲，一個沖齡的孺子罷了，他在洛陽，能有甚麼權威？據俺所知，洛陽高低，於今政令不一；而又段達、元文都諸輩，密當年嘗與彼輩同朝同事，知之詳矣，並皆昏聵無謀之輩！密可嚮明公包管，我們派去潛赴洛陽的人，洛陽朝中必是不會發覺！”

“……如果段達、元文都等，果是如蒲猴子所言，悉俱無謀之輩，這洛陽？”翟讓摸著髯毛，考慮考慮了會兒，轉問賈雄、單雄信、徐世績等，說道，“是不是倒還真是能夠進上一進？”

翟讓坐下，抹掉沾在須上的酒水，問道：“蒲猴子，何時勞請叔方仁兄出發？”

“明公，俺想起了剛纔散席時，明公所送給翟公的那件禮品。”

“智囊此話怎講？”

“事不宜遲。明公既已允可，仆意明日就請叔方兄解纜。”

“元文都與俺，暮年算是有些來往，他這小我，朝野都讚譽他本性樸重，明辯有器乾，在俺觀之，樸重確乎是有，然亦隻是占了個樸重罷了！‘明辯有器乾’，仆實是未曾在其身上見過。韋津且不如元文都，韋孝寬固前代之名將、名臣也，韋津此人，庸庸碌碌，毫無可稱道之處，……明公，父為虎父，子為犬子的，觀以古今，莫非還少見麼？又有何希奇之處？”

翟讓拿著酒杯，冇有放下，遊移了下，說道：“洛陽乃是東都，駐兵數萬，鑒戒必定森嚴，蒲猴子，是不是不好冒然遣人潛入？一旦若被髮覺，如何是好？”

李密問道：“卿緣何作笑？”

此人倒是和王伯當一樣，也是以字行，——即多數人都呼其字，不怎稱他的名。

賈雄說道：“徐賢兄所言甚是，蒲猴子此議，未雨綢繆之策也。老子雲‘為之於未有，治之於未亂’，明公，蒲猴子此議，就是‘為之於未有’也。雄之鄙意，當可采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