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力挽驚牛猛士也[第1頁/共5頁]
徐世績說道:“賢兄,俺實在早存此念,唯家父此前難捨故鄉,不大甘心。現既家父提出,肯來寨中了,俺哪有不肯之理?”帶著點難堪,說道,“卻隻是明日你我就要下山,這兩天,俺恐怕是冇偶然候歸去接家父和俺阿姊、阿弟們進山。”
看罷徐蓋的來信,徐世績幡然變色,從速從席上站起,左手緊把住右手的大拇指,左手小指指向右手手腕,右手的四指皆直,左手的大拇指則向上,右手掩近其胸前,——竟是衝著李善道行了個叉手之禮,他說道:“要非大兄,家父危矣!世績有禮,多謝大兄互助!”
父子情深,徐蓋信中既已寫了,新任的本郡通守放話,籌算派兵去衛南捕拿他,那徐世績怎會不是以擔憂?就算是他和單雄信的這趟下山,十來天便可返來,十來天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萬一便在這十來天中,徐蓋出了事,可該怎辦?焉不追悔莫及!
一頭牛,上千斤重,彆說是吃驚的牛了,便是不吃驚的牛,想要純真地以人力把之扼住,也是千難萬難。單雄信自問之,便是他,怕也做不到。李善道六尺餘高,個頭不低,身材雖被衣袍遮著,但能看出,亦可謂結實,卻雖如此,要說他竟然力能挽驚牛,單雄信難以信賴。
單雄信笑道:“此有何難?你我這趟下山,擺佈十來天便可返來,等咱返來,你再去接就是。”
固然和李善道冇甚友情,但李善道的根底,徐世績是曉得的,起首一點能夠必定,他毫不會是官軍的細作,既不會是細作,辨其神態言辭,也是至心想投寨中,那隻憑他前日救下了徐蓋這點,徐世績就無不承諾李善道之此請的事理,因道:“二郎,你想入夥,俺當然歡迎。然有一事,俺須得先與你講說清楚,入了夥後,你可就不是良家子,便與俺們一樣,亦成群盜矣。保不齊,哪日官軍來討,寨裡如果落了敗,二郎,俺可也救不了你,咱隻能各安天命。”
“何事?二郎儘請言來,凡是俺能做到,必不推讓。”
徐世績又細心地叮囑說道:“到了縣裡後,不成招搖過市,悄悄的回到家中,勿要鬨出動靜,安穩的把我阿耶等接出便可;返來寨中的路上,務要細心,不很多做擔擱,越快返來越好。”
“方目前廷無道,視萬民如草芥,民不聊生,百姓如處水火。孟子雲,‘君之視臣如土芥,則臣視君如寇仇’。我覺得,翟公、單公、大郎等今舉義旗,嘯聚瓦崗,誠非‘盜賊’可比,是乃倡義拯民、替天行道的作為!擬之於古,漢高、光武之跡也!”
徐世績尚未答話,單雄信笑了起來,說道:“俺當你求何事,本來此事。這還不好辦?”與徐世績說道,“賢弟,這位李二郎,俺看亦義氣中人,他既求入夥,允了他便是,你說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