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汗似漿出讀漢檄[第4頁/共5頁]
便在檄文中,將李密這段“為保命而害死了他的親朋”之事,給他提了出來。
李密撫摩髯毛,沉吟了會兒,問王伯當、鄭頲等,說道:“伯當,長史,卿等覺得李善道檄末之此所言,是真是假?有幾分可托度?他是真不渡河,抑僅是誆我,而實已與洛陽暗通?”
五點闡發,有理有據。
不但照實複原了李密做了王季才半子、丘君明和王季纔等因他而死的過程,當然少不了的,在描述的過程中,對李密“不顧翁婦、妹夫,自逃而走”的行動加以了充足的美化。
他過往幾年的所為,李玄英等都為他鼓吹是“王者不死”,但在李善道的檄文中,他竟一副不堪的小人嘴臉,他冇有想到;明顯河陽三城在劉德威的節製下,柴孝和也是個智謀之士,可如何河陽反被高曦搶先奪走,柴孝和亦未能殺掉李善道,這,也是李密如何也想不明白的。
從大業九年八月,楊玄感兵敗身故,到大業十二年,李密再次起兵,李密共流亡了兩年多的時候。這一段期間,現被李玄英等一乾人眾稱之為是“王者不死”,以彰李密是天命看重之子。卻於此段期間內,李密確是經曆了些凶惡,但同時,他也乾出過為保命而不顧收留他的親朋的事。此類事,李密上了瓦崗後,翟讓等問過李密,李善道等瓦崗係的人都是很清楚的。
放下檄文,他喝了口蔘湯,穩穩心神。
又在梁郡,李密熟諳了一個叫王季才的豪俠,兩人相見恨晚,丘君明是縣令,邊上的耳目太多,遂李密乾脆就搬到王季才家去住了。王季才還把女兒嫁給了他。成果,事為丘君明之子丘懷義知。丘懷義告密了李密。於是導致丘君明、王季纔等俱死,李密倒是再度逃之夭夭。
梁郡有個縣,叫雍丘,——早前與瓦崗有聯絡,現也已從附了李密的李公逸、李善行兄弟就是雍丘人,時之雍丘令丘君明是李密的妹夫。李密犯的係造反之罪,誰敢藏匿,誰就同死,恐怕就是嫡親叔伯、同胞兄弟,有的也不敢匿藏他,但丘君明把他藏下了。
由乃將他此事掂出,佐以檄文前、中部分所指出之李密之“不義”的各種行動,在這類已經塑造出來的氛圍和語境中,李密的這個“冇弊端”的“對策”、能夠瞭解的“逃脫”,也就“有弊端”,也就令人不齒,成了他一貫“奸滑”、“不義”的證瞭然。
他想了下,做出了決定,環顧諸人,說道,“翟讓諸輩已死,單雄信、徐世績、邴元真等俱已從附,瓦崗諸部兵馬已得安撫,一李善道,獨在河北,南有大河為攔,北有竇建德、魏刀兒、宋金剛、羅藝諸部占有,他雖反我,不敷多慮!今之大患,在於李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