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七章 陰影難消[第1頁/共6頁]

李慶安嘲笑一聲，一箭射出，正中史思明的頭盔，將頭盔射出一丈多遠，史思明在這一刻變成了泥塑，一動也不動，兩隻眼睛裡一片空缺，泛著一種滅亡特有的灰色，他俄然大喊一聲，“我要死了！”

城上數千把弩弓都冷冰冰地對準了他，史思明站在百步外一塊凸出的大石上，雙手攏口向城上喊道：“請節度使大將軍出來答話。”

安慶緒如釋重負地退下去了，大帳裡空空蕩蕩，親兵們也退下去了，史思明心中煩亂之極，他背動手漸漸走到大帳前，凝睇著五裡外的那座雄城，他不由想起了那一幕幕使他不堪回顧的舊事，他想健忘、卻偏又在貳心中越刻越深的舊事，這竟成了他平生的惡夢，李慶安，這個他平生也不肯意再見到之人，現在就在潼關之上，成為他繞不過的一頭攔路虎。

第三百六十七章　暗影難消

“甚麼！”史思明騰地站起來，漸漸地他又寂然坐下，竟然會是李慶安，他彷彿呆住了普通，這一刻，他的麵前彷彿又呈現了那一支在鼓聲中飛掠空中的壺箭。

“大將軍，我想大師都是曲解，我家大帥傳聞關中空虛，他唯恐關中被歹人所襲，傷及皇儲，便決定進京護駕，冇想到竟引來一場曲解，傷及士卒，讓人痛心啊！”

這時，他眼睛裡俄然充滿了驚駭，李慶安已經張弓搭箭，鋒利的箭頭冷冰冰地對準了他，孫孝哲嚇得魂飛魄散，他本能地一捧首，長箭已經呈現在他的麵前，‘哢！’的一聲，一支鐵箭射穿了他的前胸，孫孝哲慘叫一聲，竟被活活釘死在牆上。

“副帥也應當在幽州纔對，那如何又會呈現在潼關？”安慶緒的口氣中已經有一絲粉飾不住地諷刺。

天垂垂亮了，一輪紅日噴薄而出，映紅了潼關表裡，這時，史思明在一隊親兵的簇擁下牽馬走上了小道，他們揮動著旗號，表示城上兵士不要放箭，史思明無可何如，他必必要索回孫孝哲的屍首，孫孝哲是安祿山的愛將，娶了安祿山的侄女，索回孫孝哲的屍首也是安祿山的號令之一。

王思禮猛地轉頭，緊緊地盯著李慶安的目光，從李慶安的目光中，他看到了一絲誠心，看到了一種對他的擔憂，他不由心中非常打動，冷靜點了點頭，沉聲道：“但願有一天，我也能飛渡關山，去安西建功立業！”

大營裡史思明烏青著臉，冷冷地看著果斷不肯擔責的安慶緒，史思明是安祿山的左膀右臂，在河北軍中職位極高，並且當年他也是跟著安祿山由一個邊疆小商販，一步步掌控了範陽軍戰役盧軍，可謂最資深的元老，是安慶緒的叔輩，安慶緒固然是安祿山的兒子，但史思明麵前，他還是不敢張狂，嚴明的軍紀之下，史思明能夠殺他。

兩人在城上城下一說一答，數萬名兩軍將士都在望著他們，山嶺上鴉雀無聲，隻聽兩人在虛假客氣地酬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