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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天霖在內心暗歎一聲,給孟老尚書送去一個憐憫的眼神,上回元嘉帝是如何答覆他們那封聯名上書的,那手腕他現在想起來還膽怯,這位老尚書可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又在元嘉帝麵前哪壺不開提哪壺,給陛下的心尖尖扣大帽子,實在是忠勇可嘉啊!
這朱天霖能在吏部尚書這個位子上一坐就是十年,除了才調非常,也端的是個老狐狸,深知見甚麼人說甚麼話,至於揣摩上意更是非常首要,且最會審時度勢。固然料定元嘉帝同周皇後之間定然是有了些不睦,可因為有了之前的數次血淚經驗,還是不敢將鋒芒直指周皇後,而是謹慎翼翼隧道:“恕臣抖膽,臣看陛下這些天神采不豫,不知陛下心中有何煩憂,臣雖鄙人,願為陛下分憂解難?”
是以當那些憂國憂民的六部官員再次聯名遞上請願血書,請他為了國本,為了大秦的千年基業而選美納妃早日誕下皇嗣時,他隻掃了一眼就打了歸去。他的龍精現在可貴重的很,還欠著采薇三百多次公糧冇上繳呢?哪有多餘的精力華侈在彆人身上,他可捨不得。
貳心中雖爽,口裡卻道:“你家娘娘好大的口氣,她說要朕回宮,朕就得乖乖回宮不成?朕要巡查北境諸省,另有好幾個行省冇巡查完呢,爾等歸去奉告皇後,勿須心急,等朕忙完公事,自會還朝。”
果不其然,孟唯德還冇說幾句就被秦斐給厲聲打斷了。眾臣看著元嘉帝一臉嚴厲地盯著孟尚書,麵色極其不善,都感覺孟唯德這禮部尚書怕是要當到頭了。
眾臣皆驚!
他這句抱怨純屬自言自語,語聲極輕,其彆人都冇如何聞聲,隻要朱天霖離他稍近,耳朵又尖,聽到了前頭半句,眼睛一轉,便大著膽量道:“聖上,臣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這孔賢人有雲,‘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近之則不遜,遠之則怨。’可見這女人是寵不得的,如果太寵她們,反倒會被她們不當一回事兒。”
采薇聽了嘻嘻一笑,湊到他耳邊輕聲細語道:“那我可更得顧問好陛下的身子了,再不敢吸食陛下的陽氣,不然的話,萬一早早掏空了陛下的龍體,害得陛下……唔……,那我不也冇多少日子好活了嗎?”
秦斐內心有火,用心慢吞吞地翻開采薇寫給她的親筆信,盤算了主張不管信裡頭寫得是甚麼十萬孔殷的大事要事,他都堅毫不能承諾她,必然要趁此機遇好生調\教一下他的皇後,讓她明白他是她的夫君,是一家之主,不能被她這麼招之即來,呼之即去,不然今後這大明宮裡另有他說話的份兒嗎?
那些難耐相思之苦的日日夜夜,秦斐唯有靠著一個果斷的信心才氣咬著牙硬熬過來。在每一個孤枕難眠的漫冗長夜裡,他曾無數次發誓,比及天下承平,他和采薇在大明宮裡團聚以後,他要一天十二個時候寸步不離的膩著她,再也不要和她分開半晌,不讓任何人任何事插手到他們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