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處理傷勢[第1頁/共3頁]
熱水端過來以後,方氏一邊流著淚,一邊擦洗著陳仲行身上的血跡。
回到蓄水池那邊,方氏和陳大牛已經等在那邊。
一想到這兒,方氏忍不住哭得更加悲傷。任誰勸,都勸不住。
“他爹……”
大夫給爹爹陳仲行查抄身子的時候,陳安寧姐妹三人被方氏攆到裡屋,但陳安夏說胸悶就出了門在院子裡等著。
院子裡大房三房的屋裡始終冇有亮起燈來,但黑夜裡,陳安夏還是看到了大房視窗縫裡劉氏暴露的半張臉。
陳仲行被安排在簡易的擔架上,村裡的幾個青年抬著,方氏由陳安夏扶著,小跑跟在擔架一旁,眼淚和不要錢似的往下直流,但都是悶聲哭著,不敢收回一點兒聲響。
“是啊,二嫂,二行受了傷,總得要好生歇息,”送走了村裡的大夫,陳二栓返了返來,恰好聽到陳安夏在勸方氏。
院子裡,李氏不分青紅皂白的罵著。東配房裡已經昏倒的陳仲行倒是復甦了,他睜眼掃了全部屋子,隻見方氏哭紅了眼睛,大丫五丫站在一邊冷靜地掉著眼淚,三郎倒是冇哭,但眼睛裡也是紅紅的。
“恩,我曉得了,大丫,三丫,五丫,你們三個今晚就睡裡屋吧,我和你爹睡外間,”方氏不是不聽勸的人,事情已經產生了,曉得哭也是無用。以是聽了陳安夏兩人的勸,擦了擦眼淚,扭過甚叮嚀著。
天然,大師夥兒也都曉得本身呆在這裡礙事,就一個個的告彆了,不過走之前,都說了一聲安撫方氏的話。
“老二家的,你大半夜的這是哭喪呢?”院子鬨騰了大半夜,李氏在炕上被驚醒了以後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自家老頭子點上油燈,坐在炕沿抽起了旱菸。
李氏隻曉得明天半夜院裡亂糟糟的,底子不曉得陳仲行受了傷,就儘管對著東配房,指名道姓的罵著方氏。
回到家中,正房的燈還是亮著,門也還是關著。
半刻鐘以後,東配房裡俄然傳來一聲驚天的哭吼,聲音是方氏的。大抵是大夫確診了爹爹陳仲行的傷情。
“月娘,彆哭了,”父母兄弟的蕭瑟,若不是礙於後代守在這裡,陳仲行也有捧首痛哭的打動。但又看到妻兒這麼體貼本身,陳仲行那裡還在乎其他,雖病重還是儘力抬起手臂,撫上方氏的黑髮。
爹孃不在,更不要提大哥三弟了。陳仲行內心有些絕望,又俄然聽到院子裡李氏的罵聲。陳仲行隻感覺現在胸口憋了一口血氣,那血氣熱氣騰騰,燒人得很。
正房裡的燈倒是一向都亮著,但是門倒是舒展著。
陳安夏不是十歲的小孩子,她看人一貫很準。
和陳仲行一起餬口了十幾年,彆人不體味陳仲行,但她體味。在彆人眼中,隻曉得他是個結壯無能的莊稼男人。但她卻清楚自家丈夫常日裡雖悶不吭聲,骨子裡倒是個極其好強的人。這下落空了右腿,那今後可該如何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