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惡因惡果[第2頁/共4頁]

方靜言下之意，是白露院中容不下兩個女仆人。李照熙倘如果至心待她，實在另有個更好的體例，那就是乾脆與方靜和離，名正言順地將她娶進門，但李家人至今從未流露過半分這方麵的口風，所想所思，到底還是要求個一雙兩好。

他平生從未修善果，也不怕有惡報，為了報仇，底子不愛惜旁人的性命，甚麼陰損的手腕都能使得出來。

竇朝雲一向麵若冰霜，唯有此時，方暴露些許笑意，她嬌聲嗔道，“姑母最疼我們兩個，隻要把事情做成了，木已成舟，不怕她不護著你我。何況另有大姐呢！”

李照熙想，表妹說的不錯，退一萬步講，另有孃親和大姐在，不管如何，她們都不會不管他的。

老闆誠惶誠恐地陪著笑，“公子客氣了，一個丫頭罷了，不成敬意。”

少女是機警的，聽到兩人的對話，明白麪前這位公子是能做主救她的人，因而死命衝他叩首，她磕得賣力，未幾時便把額頭磕破了，四周的人看公子神采行事，無一人敢上前勸止。

老闆大驚失容，倉猝唆使打手們將她拖下去，少女絕望之下乾脆破口痛罵起來。誰知公子摸了摸手背上的傷口，不怒反笑，對身側的世人說，“這位女人也真是奇特，她家人無能，將她賣到這裡，她不去恨他們，反而怪到你我身上了。”

竇朝雲似是看破了他的心機，湊到他耳邊低語了幾句，李照熙微有色動，嘴上卻還在推托，“娘說過了，可再一再二，不成再三再四。我要動手的話，恐怕她頭一個不肯承諾。”

李重進將手舉到她麵前，大風雅方地讓她看細心，“一時冇留意，也不知是如何傷到的，幸虧傷口淺，落不了疤。”

“夫君，”覺得他這些天的繁忙是在應對買賣上的變故，屠春謹慎翼翼地安慰他，但願他壓力不要太大了，“多行不義必自斃，李如茵做了那麼多好事，遲早會有報應的，你不要太心急了。”

話雖如此，貳心中卻有些茫然，換做七年前，他初入宦途，一身官服，說棄便棄了，毫不成惜。可眼下他在嶽丈手底下做事，前程大好，為了後院的糾葛毀了朝堂上的前程，多少有些躊躇。

回到帝都以後，李重進運營好久，現在終究到了收網的時候，隻用比及李府裡傳來一個動靜，他便能夠痛痛快快地將曾經的家人一股腦地送到天國裡去。

香膩膩的夜風溫熱而潮濕，石榴花開得將要殘了，江水上浮滿了紅豔豔的豔屍。無數的歡聲笑語從兩岸敞開的窗戶中飄出來，熏熏然引得過往的遊民氣醉神迷。俄然臨岸的一艘畫舫上傳來淒厲的哭喊聲，幾個膀大腰圓的壯漢圍住個素衣少女，欲要將她往船艙裡按。少女不住地掙紮，一邊大聲衝岸邊的行人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