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糊塗[第1頁/共3頁]

恐怕並不是世人傳說的那樣，說甚麼沈家媳婦吃不了苦，放不下繁華繁華，腦袋受刺激，在半路上逃竄發瘋，不是那麼簡樸！

吳歲晚纖細乾癟的身子刹時委地，胖老婆子猶不解氣，又在她的臀上踹了兩腳，罵罵咧咧道：“你個小瘋婆子，我還治不了你了，一天也掙不了你家幾文錢，我還能把你當祖宗供起來嗎？再不消停，一天揍你八遍，歸正你稀裡胡塗的話都說不明白，你當家的也發明不了。明早再來，先把你打暈了，讓你睡上一整日，我就能輕鬆輕鬆……”

鐵鍋裡的細糧米粥，咕嘟咕嘟冒著泡，爐膛裡的柴火，也劈劈啪啪燃得正旺。

沈長戈的濃眉一挑，非常不測，他給的人為可很多，一個月裡漲了兩次，這老婆子還想要更多？

“哦，如許啊！”

吳歲晚縮在床榻一角，抱緊了雙膝，不敢發作聲音，她滿身冇有一處不疼，腦筋裡渾渾沌沌，彷彿曉得甚麼，又彷彿甚麼都不曉得。

胖老婆子打著哈哈，出了院門，就急倉促往家趕。

緊閉的木門哐當巨響，被人一腳踹開，身著粗布麻衣，略顯臟兮兮的胖老婆子，走進院子來，直奔牆角的吳歲晚，不顧她的掙紮號令，扯著她的胳膊，拖進了黑洞洞的屋子裡。

胖老婆子越想越怕，沈家那位落魄將軍，常日裡提及話來，客客氣氣，對老婆也和順耐煩，冇想到背後裡竟是個內心有疾，暴戾無常的。

沈長戈客氣了一句：“辛苦了……”

嘩啦嘩啦的水聲，在悄悄的夜裡，格外清楚又可怖，讓方纔從一場惡夢中醒來的女人，心跳如鼓。

院子很狹小，土牆木門，四四方方，嚴嚴實實，卻也是光光禿禿，連一棵大樹都冇有。

她倒想看看，這小瘋婆子長的與彆人有何分歧？還要紙包紙裹，一層又一層。

這沈家可真是奇特，一個殘疾，一個瘋子，真是絕配。她活一把年紀了，可不想惹費事，這活計給多少銀子都乾不得。

男人提著木桶，往一個大盆子裡倒涼水，還從屋外的爐灶上提來熱水，兌在盆子裡。用手試了試，感受溫度合適了，又從櫃子裡取出了幾件色彩素淨的衣裙，擺放在水盆中間，隨後把房門關好，插上了門栓。

吳歲晚的目光定在那條殘腿上，膝蓋以下彷彿使不上力量，或是冇有知覺。因為他走起路來，腳腕是歪的，拖在地上的形狀，曲折成了一個正凡人曲折不到的弧度。

“哎呦，這敢情好的，我和夫人相處了一個多月，冷不丁的就分開，另有點捨不得呢！老是惦記取夫人，一日裡病發好幾次，冇有人好好待她，殊不知要遭多少罪呢。既是當夫君的親身顧問，我也就放心了，嗬嗬……”

木棍子有節拍的敲擊地盤麵的聲響傳來，胖老婆子渾身一抖，趕緊和緩了神采，麵對拄單拐踏進屋的沈長戈，笑容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