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寒冷[第2頁/共3頁]

在周莊的日子，一日過得比一日平平，竟有些像她當日被蘇錦楓關在黎家的景象。

顧紹霆一驚，“甚麼！”

六姨太一走進書房，就麵色焦急地問，“綰綰她可還好？”顧紹霆神采微冷，“清綰如何樣，用不著六姨娘操心。”

不一會，一個穿戴整齊手拎箱子的年青婦人呈現在門口。

“比來換季，極易受寒，夫人這是不謹慎著涼了。”周老先生一邊寫藥方一邊看了看顧紹霆，語氣有些沉重，“夫人的身子經太小產以後已然虧損，出去又情感低沉，肝氣鬱結……再如許下去，怕是不容悲觀啊......”

顧紹霆聽完扭頭看向床上的蘇清綰，他目光沉沉，麵上卻看不出甚麼神采。他曉得她邇來一向不太高興，卻不曉得她的身子已經衰弱到了這個境地......

氣候一天一天的冷起來了。

顧紹霆狠了狠心，不再看蘇清綰，回身就要往門外走。

她之前那樣愛花，現在表情已非昨，再日日看著倒平白生出一絲討厭來。

顧園二樓，顧紹霆擱下筆，非常隨便地昂首問了一句，“來了嗎？”門口候著的下人立即回道，“已經來了，正在樓劣等著。”顧紹霆一點頭，“讓她上來吧。”下人應著去了。

等測量結束，顧紹霆回到書桌旁，沉吟半晌才說，“你這兩日便隨周斂去一趟周莊，將夫人的穿衣尺寸也量了。”那婦人合上箱子點點頭，顧紹霆一擺手，她便回身出去了。

六姨太的心立即揪了起來，她攥動手，聲音氣憤，“你將她如何了！”顧紹霆悄悄看著她，俄然輕笑一聲，“你對她這麼多年不聞不問，現在又裝出這幅模樣......不感覺好笑嗎？”

六姨太收回撫在蘇清綰臉上的手，回身看著站在不遠處的顧紹霆，一臉哀思地說，“你這是要逼死她嗎？”

顧紹霆看著蘇清綰，一句話也冇有說。

蘇清綰已經好久冇有出門了。

他們到時正值傍晚，顧紹霆進到房裡時，周老先生正在一旁給蘇清綰寫藥方。

顧紹霆將外套脫了扔在沙發上，昂首看了那婦人一眼，“衣服何時能做出來？”那婦人翻開箱子拿出量尺，想了想回道，“二爺這是婚服，工序煩瑣詳確，連上夫人的那件......怕是也要大半個月了。”

窗外北風冷冽，萬物冷落，那風竟好似能透過窗，吹進人的內心去。

六姨太內心焦急，不由更上前一步，“你前次使計將我攔著，就是曉得了我要帶綰綰分開是不是？”

早上春生從樓下剪來幾枝素淨的木芙蓉，插在窗邊的白瓷花瓶裡，“蜜斯，樓下花圃裡的花已經開了，不如待會我陪你下去看看吧。”蘇清綰轉頭看了看那幾枝木芙蓉，緩緩搖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