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感悟[第1頁/共4頁]
鄉勇們實在冇甚麼特彆的設法。他們老是著眼於自家的小日子,在衣食充足的環境下,也不介懷做一些善事。鄉裡鄉親的,誰曉得下次流浪的是不是本身家?戰陣上刀槍無眼,誰死誰活隻要天曉得。
“哈哈哈!殺得好!”
有人斥道:“你這老頭,想甚麼呢?折皇後出身關西王謝,淑慎有儀,甚麼時候輪到梁王妃?”
“皇後要去北平府了。張氏一荏弱婦人,怕是要被折後一箭射死。”
周大郎不與他們多說。他總感覺,這趟出征以來,碰到的人和事,讓他感受不一樣了。
其實在他看來,這些都很無謂。意氣之爭罷了,還真能把已經住到第二代的直隸關西百姓都趕走?
除此以外,身上另有幾張軍票,可去有司兌換——返來得晚了,好絹帛估計都讓人兌走了,也就剩一些雜絹。
“真有!”店家神奧秘秘地說道:“王大郎說那婦人立於他家宅內東南角,說隻要做好白粥,加肉覆於其上,插箸而祭之,便可令蠶桑豐盈,不為鼠噬。”
豆糜就是豆粥,做完後還要加上油膏,是祭奠要用的。
他真正在乎的,是這個越來越好的世道,不要被李存孝那等粗鄙武人給粉碎掉。
店家本身則拿著一根楊枝插門,遙指東南邊。
許是表情衝動,店家說話有些混亂,但周大郎聽了仍然有些打動。
建極五年正月十五,就在折皇後車駕剛出洛陽的時候,周大郎到達了汴州。
他的龍袍,還是建極元年的,穿了好幾年了。縫補綴補,一向捨不得丟。
這條國道,是賢人力主修的。
世人又紛繁戀慕,皆道周大郎趕上朱紫了。去了柳城就當隊正,再過幾年,不得弄個副將鐺鐺,掌一營兵?屆時如果撻伐契丹,就另有建功的機遇,哎喲,當初我如何就冇想到去搏一搏呢?
“為蠶逐鼠。”店家坐在閣樓地板上,道:“我們汴州與西邊不一樣,一向以來都是養蠶。看到我身上的毛衣了麼?”
外間氣候還比較冷,酒坊店家穿戴毛衣,叮嚀伴計、廚娘們從速熬豆糜。
他一餐隻吃幾個菜,省下的錢都拿來修路了。
冇人織毛衣,白叟在夏季凍斃於四周漏風的茅草屋內。
“提及來還得感激今上。”店家又道:“之前夏兵入汴的時候,小老兒嚇死了。那是真嚇得瑟瑟顫栗,關門閉戶,不敢外出,隻能從門縫裡向外偷瞧,看看雄師過完了冇有。比及戰事停歇,梁王府換了仆人,發明也就那樣。今上實在是個好人,有些毛錐子編排他淫辱梁王妃,我就想罵他。人家相親相愛,孩子都有了,要你來搗蛋?梁王妃也是個好人,是真好人,她跟了今上,能納福,真好。”
“店家在做甚麼?”周大郎問道。
而就在他吃的時候,那邊豆糜也煮好了。店家端了一碗在手上,順著梯子爬到二層閣樓之上,一邊吃,嘴裡還唸唸有詞:“登高糜,挾鼠腦,欲來不來?待我三蠶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