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扶溝[第1頁/共4頁]
一全部早晨都在過兵,吵得睡不著覺。但村莊裡的人本就毫無睡意,百口長幼聚在一起,手持獵弓、長矛、糞叉、木棍,嚴峻兮兮地從牆縫裡諦視著內裡。
“飛龍軍左廂前營虞候儲慎平拜見大王。”使者施禮道。
不過他們的神采很快就變了,因為東麵、北麵都響起了連續串的馬蹄聲,且越來越麋集。
“大王威武。若能儘滅龐師古部眾,則局勢定矣。”謝瞳賀道。
本日是四月二十,恰好是朱全忠分開潁州的第三天。邵立德分開了汴州,親率鐵騎軍南下。全軍近萬人,攜馬三萬匹,持五日蝕水,直撲許州而去。
福源池原名逢澤,在大梁故城南二十裡,向南延長至尉氏縣北郊,長六七十裡,乃秦孝公稱霸時,使公子少官帥師會諸侯朝天子處。
定難軍兩千馬隊拿出的還是蕃人的打法,遊走騎射。他們勇氣可嘉,冒著被步弓、弩機射落馬下的風險,支出了沉重的傷亡,儘儘力進入了騎弓的射程以內,將箭矢拋向仇敵。
“這得有幾千騎了吧?”有人問道。
汴州之南五十裡有大梁故城,故城西北十二裡有沙海,殆為戰國時魏國君臣集議大事處。原為一池沼,水草豐美,後乾枯,隋文帝引汴水注之,練習海軍,以備伐陳。國朝又乾枯了,現在幾近就隻剩湖底那淺淺一汪水,周邊數裡至十裡不等的範圍內長滿了草。這些草戰馬不愛吃,但馱馬、騎乘馬、驢子、騾子卻不挑食,吃得很歡,故有輔兵在此放牧,節流糧食耗損。
親兵拉著馬兒去放牧。牧澤又叫蒲關澤,位於大梁故城東南數裡,盛時周遭十五裡,東有前漢文帝少子梁孝王之吹台。與沙海一樣,此時湖麵大為縮減,很多處所淤涸,但長滿了草,非常富強。
“乾草倒是能夠喂一點,怕就怕冇那麼多乾草,唉,百姓苦。”老者昂首看了看南邊,那邊已經冇有任何馬隊的蹤跡,但他卻彷彿看到了數萬匹馬奔騰不休的場景。
定難軍騎卒喪失了很多人,此時退到一邊舔舐傷口,這讓梁人稍稍鬆了一口氣。
“伐鼓!進兵1契苾璋命令道。
“有的。怕是還不止走一條路,弄不好幾萬騎都有。尉氏縣的百姓苦了,我家幺弟幾年前搬疇昔了,也不曉得會如何。”
“好!好懦夫!那杆鐵槍,怕是有三十斤重,身披重甲,擺佈馳突,無人可擋。便是在草原,也很難覓得這等懦夫。”契苾璋遠遠看著,讚歎不已。
村莊裡黑燈瞎火的,連狗吠都冇幾聲,彷彿統統人都熟睡了普通。有散騎遊弋在村口,手持騎弓,意味性地威懾一下。
驀地,馬蹄聲、喘氣聲垂垂響起。昏黃的月光之下,灰色的人流沿著官道澎湃南下。蟲兒閉上了嘴巴。
邵立德揮了揮手,讓他退下,隨後找來輿圖,細心研判局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