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肮臟的右手(1)[第1頁/共5頁]
我胡亂穿上衣服,從門後掛的白大衣裡隨便抓了一件,出門拉了柳青往樓下走。天還冇亮,挺涼。我們穿過擺滿試劑櫃和各色冰箱的樓道,樓道裡有一股老鼠飼料的味道。我的右手悄悄擁了柳青,唆使樓梯的方向,她一句話不說,我也冇問,我感受她的身材在抖。
“不美意義。我不曉得你住哪間屋子。我總不能跟大爺說,我來找秋大夫打胎的。”
“很多人咒我會死在這張嘴上,說我平生盤曲,多數會被人騸掉,必然會死在嘴上。開端挺驚駭的。但是想通了,也就好了。被騸了,能夠當賢人,寫《聖經》或《史記》。死在嘴上,比死在床上強。”
我很快又見到了柳青。她在一天早上六點狂敲我宿舍的門,奉告我,有人暗害了她,她著了道,她要打胎。
“能夠吧。”
當我站在小便池的時候,
我的眼睛還冇有展開,
“彆開我打趣了,我煩著呢。總之,日子長了,我冇有任何警戒了。明天,他打電話來,說他升處長了。是個很好的位置,官聽起來能夠不大,但是有很多實權。他盼這個位置盼了好久了。被他惦記,不是甚麼功德兒。他當副處長的時候,有一陣子,我感覺他雇人殺了阿誰處長的心都有了。”
“冇實際上過,不太清楚。但是上過的同道們都說,絕對屬於剽悍一類。想想也對,如果個好護士,和順都在白日用到病人身上了,到了早晨冇甚麼會剩在老公身上,護士也是人呀。就像大廚做了一天的飯,早晨回家,隻想用炸醬麪對付老婆孩子。如果個惡護士,對於你和病人,都不會有甚麼好臉子,不如找個殺豬的,也穿白大褂。”
“我如何算也算不上女生了,我曉得是如何回事兒。”柳青沉下臉,眼角便泛出細紋來。
“到底如何回事兒?”
有人已經在大便池先尿了。
“歸正我的覺兒也醒了,你的事兒還是和我說吧,你不消擔憂會把我變壞,好人變不了好人。找熟人有找熟人的費事,有些事情你也不想讓他們曉得吧。你是誰呀?我不熟諳你,除了你叫甚麼,我甚麼都不曉得。還是如許比較好。”
“你如何必定是有身?好些小女孩以為被男生不懷美意地看了一眼就能懷上孩子,抱一抱能懷上雙胞胎,親一親,懷上的雙胞胎是一男一女。彆本身嚇本身了。”
“如何回事兒?彆焦急。重新講,時候、地點、人物、事件。”
我把夾克衫脫下來,披在她身上,她還在抖,本來就瘦,現在人顯得更小,彷彿淋了雨的鳥。
“我熟諳一個男的,我熟諳他好久了。我偶然候和他睡覺,也好久了。我實在不該跟你講這些,我實在底子就不該該來找你,我有一些挺熟的大夫朋友。要不,我走了,不美意義,吵你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