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太子[第2頁/共4頁]

天亮以後，明旨自榮王府出，昭告天下，立四皇子為太子。自榮王攝政以來，經他之手所擬的聖旨不計其數。但是城澄曉得，這一道聖旨，他擬的心不甘，情不肯。

“如果立了太子，於榮王府來講也是功德。樹大必招風，讓東宮分去一些目光倒也好。隻是王爺想立誰？”

“我奉告她，本王記下了。本來本王並未多想，隻覺得不過是一個小小妃嬪的存亡……直到方纔聽到你的話。”

縱使攝政王位極人臣又如何，這太子的位子，畢竟是要天子的兒子來做。名不正，則言不順。隻不過事到現在，在那真真正正的宸宮當中，天子已然成了好笑的安排，裴啟旬也不計算那一二名分罷了。城澄約莫猜得出，他所思所憂，大略還是為國。

幾個皇子，資質尚佳的去得早，留下這兩個，一個呆頭呆腦，一個傻裡傻氣，在他看來，無一堪為明君。但是立儲一事，前朝後宮，早已群情紛繁，縱使大權在握如榮王，也是騎虎難下。

他顧恤地摸摸她的頭髮，獎飾道：“城澄，你長大了。”

“很簡樸，因為――我不信賴蘇家。”

“血親是假，交誼是虛，身處皇家，怎敢妄言友情？”她苦澀一笑，“莫非我獲得的經驗，還不敷多麼。”

裴啟旬踏入閣房，就見元燁正窩在城澄懷裡撒嬌。這小子天不怕地不怕，對他這個老子態度都很衝，偏生在城澄麵前一副靈巧模樣，直把城澄哄得心花怒放，卻叫裴啟旬非常無可何如。見他出去，元燁當即站起家，一溜煙地跑了。裴啟旬剛要叫他，就被城澄攔住：“誒，由他去吧。在我這裡，可不想聽你那些耳提麵命。”

家宴過後，裴啟旬單獨回到書房。銅獸嘴中緩緩噴出淡淡的熏香，夜色已深，空留蟲鳴幾響。

裴啟旬默了默，低聲問：“那王妃的意義，是想要，還是不想？”

“天下如果本王的，便是城澄的。太子人選，天然要你中意的纔好。”

他看著城澄說：“你呢，你感覺哪個好？”

榮王沉吟道：“兩個皇子都是資質平平――”他一頓，“依皇後的意義，該當是要立二皇子。固然這兩個都不是她親生的，但比擬之下，她彷彿更討厭寧妃。”

“這兩個孩子，我都不熟諳，但憑既有的印象來看，二皇子及其母伊妃都比較小家子氣，上不了檯麵。寧妃，倒是個聰明人，曉得甚麼時候該站出來，甚麼時候該收斂鋒芒，這也是皇後想撤除她的啟事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