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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如果李崇訓不死，就是她們死了。

在被撞得掉下船舷的最後一刻，她看到那長劍帶起了熱氣騰騰的鮮血，鮮血的熱氣在雨水中如激起了水霧，飛散開來，濺在了她的臉上，那血，彷彿非常熱，燙得她如被烈火灼燒，卻又彷彿非常冷，凍得她難以轉動。

之前二伯父彥饒因束部下不嚴而被逼背叛，隨後被高祖所殺，而其後代亦未能免，他們身後，因符四公彥卿向高祖要求，才得以要回他們的屍首停止安葬，昭瑾當時本要去看，但張氏驚駭她被嚇到，並未帶她前去，不過她隻是聽前去幫手辦喪事的仆婦說她的堂兄姊被砍殺屍首不全，她就已經被嚇得數日難以安睡，以後過了數月，才垂垂好些。

此時船艙中有四個賊寇的屍身，地上滿是血，那些賊人死不瞑目，都雙眼大睜痛恨非常地望著這個天下，昭瑾滑到坐在地上，滿身癱軟如泥，底子難以站起家來。

內裡另有其他幾個賊匪，或者也在行淫，或者就在用刀砍內裡的箱子，箱子裡裝著昭瑾的嫁奩，都是被綢布包裹好的佛像。

劉嫗比她環境好些，抬手不竭拍打昭瑾的背脊，又掐她的人中，“大娘，大娘，您先躲起來，我要出去看看二孃。”

一個身影撞了過來，昭宛被撞得向中間倒去。

昭宛側頭見一暴徒要打昭瑾的主張，隻得放下李崇訓，疇昔擋在了昭瑾的身前。

“穀六，她是刺客，殺了她！”李崇訓陰冷的聲音比雨水還冷。

再往外看，在一片黑暗中，傳來砍殺之聲。

跟著船隻不竭搖擺，內裡風聲雨聲雷聲兵器聲叫罵聲痛呼聲連成一片，昭宛卻彷彿並冇有受影響，他躲過了那劫匪的當門一刀，跟著她敏捷滑步，手中被磨得寒光熠熠、已經沾血的刀刃貼上了劫匪的胳膊，隻是一次側身而過，她身上的衣衫也不見被行動帶起波紋，那劫匪的胳膊已經被切了下來，隻聽一聲響徹六合的痛呼從他嘴裡溢位，另一刀已經到來，鮮血飛濺，他沉重的身材倒在了地板上。

昭宛用麵前的杌子擋住了劫匪，那劫匪見昭宛是個女娘，並且是個仙顏小女娘，並未將她放在眼裡，反而麵露鄙陋笑意：“小娘子勿怕。”

李崇訓此時也殺掉了彆的兩個劫匪，轉頭一看，昭宛的刀已經緊隨而來。他手中有從劫匪手中截過的大刀，大刀當即一擋，昭宛的力量並無他大，但跟著昭宛的巧勁兒，刀刃刹時避開他大刀的力道，從上一劃而過，切向他的脖頸。

“砰……噔……”昭宛目睹著本技藝裡的劍被對方利劍斬斷，劍尖飛開。

她隨即推開了前麵的一扇門，麵前統統幾整天國，有幾個小婢已經被殺死在了地上，地上到處都是血，而她身邊一向服侍她的小婢阿柳正被一個男人侵犯，她被打得幾近暈了，呼喚聲也細弱不能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