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第3頁/共4頁]

昭瑾盯著那長長的票據，說：“嗯，好吧。”

到得昭瑾的屋子，昭瑾正跪坐在裀席上握著團扇扇風。

“這裡有百匹潤州水波綾，我並未見到這個，這是在那裡？”昭瑾白淨纖秀的手指指著那行字。

如果昭宛介懷，她自會向她好好解釋，到得李家，兩人自是住一處，她也會將昭瑾的那份嫁奩，直接分給她。

“現在李公在天家跟前聖眷正濃，即便是國公，在他跟前也要做副將，你嫁疇昔後千萬不能同李大郎鬨脾氣，如許於你本身於國公府，都無好處。”金氏叨叨地說著，昭瑾聽後沉默了一陣，道：“聽人講去歲李公討伐楊光遠，父親為副將，李公殺了楊光遠以後，又得了楊光遠之財寶良馬和府中歌姬舞姬各色女人，但以後他發給行營將士的犒賞，倒是因下雨而黴變的茶葉薑藥等物。他如此做法，實在不是良將所為。我實在不知，父親為何會讓我嫁給他的宗子。”

昭宛將樹枝在手內心拍了拍，說：“活動筋骨罷了，如果真的劍舞，也帶殺氣，定然嚇你一跳。”

昭瑾：“……”

“你是害臊了。”昭宛也不知說點委宛的話，昭瑾聽後，卻不是害臊地責怪她，反而是沉重地歎了口氣，說：“如他那般人，隻盼著能相敬如賓便好了，他身邊歌姬舞姬各色美人不知凡幾，我隻是他的老婆，是符家的長女罷了。”

看出昭瑾的失落，金氏便揉了揉她的手，柔聲勸道：“大娘，你自出世起，符家便已有了現在的繁華尊榮，你冇有受過罪吃過苦。你冇去內裡看過，不曉得天下之亂，不曉得百姓痛苦......”

昭瑾點了點頭，又說：“為何會有二十尊銅佛？”

固然昭瑾已經有所籌辦，她要嫁的李公宗子恐怕並不是多麼體貼老婆的人，但聽金氏說李大郎前來迎親也帶著歌妓舞妓，這就不但是體貼不體貼了，而是對迎娶她這件事貧乏尊敬，如此，昭瑾即便想粉飾，卻也難以粉飾臉上透暴露的絕望。

金氏也歎，又說：“這些兵戈的事，那裡是我們婦人能瞭然的，你看國公，家中每年得送多少軍費前去，即便如此，他部下的將士，在攻城後，莫非就冇有劫奪過布衣，這個，我是不信的。治軍兵戈的事，毫不是我們所想那般輕易。你是看閒書看很多了，說李公不是良將？現在能打敗仗從天家那邊受賞的就是良將。”

昭宛握了一截樹枝，在花廳裡比來比去，初六站在中間看，不由笑道：“二孃是想跳劍舞嗎？”

就是祁國公府上，也有專門的佛堂，且在城外建有寺廟，並每年寒舍很多香火錢。

“不是恩愛不離嗎？”昭宛輕聲打趣昭瑾，彷彿那李郎隻是她姐夫，與她倒無其他相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