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時局無常[第1頁/共3頁]
顧均謹慎地執起他的手,在他掌心寫了一個字。
柳從之部下人才濟濟,從傅崔馮陸四將至顧袁兩個親信文臣,都不是甚麼好相與的角色,顧均在前朝也才初露頭角,份位不高,至新朝,也僅是降臣中非常出挑的一個。
純真要逃竄他不是冇體例,但題目是逃了以後如何辦?他現在無權無勢,手中並無擺佈戰局的籌馬,就算是去了,能做甚麼也實在難說,明天他安份一天,柳從之能放他安生一天,破國以後啞忍至今,如果功虧一簣……
這絕非甚麼好職位,但是不起眼如顧均,卻在各種細枝末節中,嗅到了一絲傷害的氣味。
薛寅閉著眼,像是睡著了冇聞聲,半晌,低低一歎。
顧均卻年青而鋒利,謹慎但是自傲,他還是阿誰亡國之時挺身而出,懷有銳氣,一腔熱血的青年。能夠說他年青得帶幾分天真,故而他為官並不算多順利,鋒芒畢露,反是礙了彆人的眼,他又是清流,不擅追求,是以連日來碰到的費事也不算少。 剋日更是被人找了由頭彈劾,柳從之看著彈劾的奏章隻含笑點頭,問袁承海:“你感覺顧均此人如何?”
薛寅寂靜半晌,舉杯道:“喝酒。”
是誰想對新朝倒黴?朝中各種又是否和火線有關聯?柳從之有何應變?他又有甚麼能做的?
“明天?”薛寅點頭,“不知。”
顧均兜兜轉轉一圈,又回原職,表情也是憋悶,但是他是個教養極好,行得端坐得正,可謂君子的人,在其位謀其事,雖內心憋著氣,但做事還是一點不草率,一絲不苟。
兩人由此開端,又談了些有的冇的。顧均簡樸地說了說本身近況,問及薛寅,薛寅隻半閉著昏黃一雙眼,憊懶地打個嗬欠,“眠花宿柳,樂得清閒。”
薛寅打個嗬欠,結合柳從之古怪遇刺一事,如果他所料不錯,此事的衝破口,隻怕就在宣都城內。
顧均舉杯,“敬霍老。”
因而柳從之硃筆順手一批,顧均受罰降職,還任兵部五品參校。
現在已是臘月寒冬,北邊的戰事就算在打,趕上這類氣候也得叫停,隻是不知現在北邊是甚麼風景。
也罷,三思而後行,那就三思而後行,阿姐那邊……
顧均看他一眼,略微躬身,低聲在他耳畔道:“王爺,這話我隻說一次,您本身衡量。”
酒過三巡,房內隻得他們二人,薛寅喝得迷含混糊,滿麵醉意,一手撐著頭,半閉著眼睛靠在桌上,顧均端起酒杯,走到他身側,又問了一句,“王爺過得可還舒心?”
顧均聲音壓得極低,“火線物質有異,朝中有內鬼,或有人企圖謀逆……時勢不穩,王爺或能掌控機遇,追求朝氣。”
薛寅低笑,“天然的。”
他在一個最難堪的位置上,在一個最難堪的機會,拜訪薛朝亡國之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