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破而後立[第2頁/共4頁]

柳從之審過人,斷過案，擒過俘虜,逼問過供詞。這等事情做起來,實在輕車熟路。

柳從之當時有些不解，顧源眯著眼，長歎一聲：“前朝由建國至滅國，也不過二百年工夫。”

以此人做的事說的話，換個脾氣不好的，那就是百口連累的了局。這莽漢敢孤身來行刺他，實在勇氣可嘉。他歎一口氣，淡淡道：“你叫甚麼名字？”

同一名刺客辯論這些東西委實好笑，此人指著他鼻子罵，他卻不怒，隻是心頭湧起淡淡怠倦之感，一時有些索然。

柳從之變了色彩，“教員，此話慎言。”

刺客竟是呸了一聲，聲如洪鐘：“冇有人派我來！我就是來取你性命的！”

不過雖是如此，身邊一二知音也無，倒是孤單……

柳從之靜了靜。

柳從之含笑：“他如何心繫百姓了？”

他願予這天下承平，可這天下倒是不破不立，不然可貴承平。世人解他也罷，不解他也罷，千古罵名也罷，英主雋譽也罷……

柳從之好整以暇地一笑。

他神采淡淡的，端倪伸展，此情此景如果入薛寅眼中，心中需求嘖嘖感慨這天子陛下不愧是個小白臉――咳，扯遠了，刺客看了看柳從之，竟也是一怔，愣了一愣後，當真地說：“因為你草菅性命！”

他畢竟成了史冊留名的名臣，他也曾一度覺得，本身做得了阿誰力挽狂瀾，讓大薛重煥朝氣之人。可他錯了。

起首，陛下遇刺傷重，致令民氣不穩，那民氣不穩的時候找他薛寅歸去乾甚麼？讓民氣更加不穩？

他道：“是，遼城被月國人占了……可當時將軍若不降，遼城高低，難有活口！”他說完這一句，俄然衝動起來，扭頭盯著柳從之，“我曉得你很短長，大家都說你是甚麼明君英主。可你到底做甚麼了？你不過就是造了反，和朝廷窩裡鬥，北邊還是亂成如許，月國人圍城的時候你在那裡？遼城彈儘糧絕月國人籌算屠城的時候你在那裡？這兩天我還親目睹著你給月*隊讓了路，你讓他們大搖大擺地就從這城外走了！”

無關緊急之事，何必掛懷？他平生如此，又何嘗在乎過彆人的目光？平生至此，已非虛度，如此便已無遺憾。

然後……薛寅有些牙疼地看著信上的筆跡。

有的人是鐵了心不開口，有的人是死了心不開口，麵前這位倒是橫了心要開聲，被柳從之反扣在床沿還是掙紮不竭，可柳從之看著慘白，一雙手卻如同鐵臂，此人掙了又掙，愣是掙不開，聽著柳從之問話，似是想說話。柳從之確認他嘴裡冇藏毒，一抬手將此人脫臼的下巴接上了，而後平心靜氣道：“你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