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祖輩往事[第1頁/共4頁]

我奶奶她二叔說，鬼子的口味很特彆，飯菜裡不準加鹽，要加糖。她二叔是鎮上臨仙酒樓的大廚，被鬼子抓去給他們做飯。一起被抓的另有她二叔帶的一個小學徒。師徒倆每次往炮樓裡擔水，都要爬坡走一段很長的路，累得汗流浹背，頭頂冒煙。

周莊的全部陣勢東高西低，躲在據點的瞭望塔裡居高臨下，四周景觀一覽無餘，儘收眼底。

厥後，小門徒酒後講錯，東窗事發，被漢奸告了密。鬼子把他關起來酷刑拷問，甚麼灌番筧水、坐老虎凳、皮鞭抽烙鐵燙，花腔繁多，把個小門徒折磨得奄奄一息。

爺爺當時候還小，大抵隻要十歲出頭的模樣。有一次，爺爺心血來潮，趁著一個八路軍兵士睡著了，就偷偷解下他的槍彈帶。爺爺心想，那便條彈帶看著鼓鼓囊囊的，應當裝著很多槍彈，偷幾顆拿出去跟火伴們一起玩，必定不會被髮明。因而他翻開了槍彈帶，頓時傻眼了，內裡裝著一截一截跟槍彈差未幾長度的高粱杆芯！爺爺厥後偷聽大人們說話才曉得，八路的槍彈都裝在貼胸的特彆縫製的口袋裡。實在也冇有多少槍彈，底子華侈不起，每一顆槍彈毀滅一個仇敵，絕對不是一句廢話。

比及八路軍的一個營在這一帶站穩腳根，對峙打起了遊擊戰，我軍的鼓吹做事便向匪賊鼓吹抗日民族同一戰線的政策，但願他們棄暗投明，共赴國難。固然匪賊仍舊回絕合作，他們倒也能做到井水不犯河水，兩下裡根基上相安無事。

鬼子來了今後，匪賊照搶不誤，給日寇的後勤運輸形成很大困擾。一開端，國軍想收編這支步隊，強大本身的氣力，但冇有勝利。反倒弄巧成拙，被匪賊翻出舊賬，兩邊摩擦不竭。

無緣無端捱了揍，小門徒內心忿忿不平。等那兩個鬼子走後，他從旮旯裡撿了一塊土坷垃擦腚（當時候在鄉村用紙擦屁股是一種腐敗行動）。他拿著那塊沾了屎的土坷垃偷偷溜進夥房，捏碎了摻進一大鍋粥裡，服侍太君用膳。

那是一雙如何的腳？除了大腳指，其他四個腳指都折斷貼在足底，就像四隻在泥漿中病篤掙紮的蝌蚪。那根高聳的大腳指彷彿接收了彆的壞死的腳指的營養，腳指甲呈圓柱狀，又粗又硬，乃至於在對於它時，指甲刀和剪子都一籌莫展，要用小鋼鋸處理。

鳳凰地裡的那塊鳳石也在一次掃蕩中，不幸被鬼子飛機丟下的炸彈炸燬了。有一次，村裡的婦女正在做軍鞋納鞋根柢，飛機投下的炸彈恰好落在院子裡，人肉掛到樹上。

在老鄉家裡，他們從不挑食，甚麼饃饃（圓形饅頭）、卷子（長方形饅頭）、煎餅、窩頭，隻如果能填飽肚子，來者不拒。爺爺說，這些棒小夥子最愛吃煎餅卷大蔥，內裡抹上農家本身做的豆瓣醬，他們就著一碗熱湯，一頓能啕（狼吞虎嚥）五六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