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顧總想留了我這條命做什麼[第1頁/共2頁]

顧陵遊麵沉如水，大步走進病房裡，蘇小月還是毫無活力地躺著，手露在內裡，枯瘦得像是竹竿。

顧陵遊肩上的肌肉都繃緊了。

“顧總……”蘇小月的身材這時候已經是極度衰弱，連說話都非常吃力，眼睛裡更是暗淡無光，“顧總想留了我這條命做甚麼？”

蘇小月沉默很久，終究又開了口：“陵哥哥……”

蘇小月從這天開端絕食，水米不進。

但是出口仍然是惡聲惡氣地詰責：“你又想做甚麼！”

蘇小月的答覆是，把紮進血管裡的針拔出來，一次、兩次、三次……無數次，鋒利的針，冰冷的藥水裡，灑出來熱的血。

“誰？”

“我的孩子，我們的孩子，陵哥哥，”蘇小月的聲音細得像是遊絲，一掐就斷，她像是在夢遊，“它長得很大了，有了手和腳，也會說話了，它抱住我的腳不肯放，它說：媽媽，媽媽你如何能夠不要我……”

蘇小月像是冇有聽到他的話，徑直往下說：“……它說要我下去陪它，陪它玩，教它說話，教它喊媽媽……”

顧陵遊盯住她：“你瘋了！”

大夫應了一聲，退了出去。自從前次阿誰不曉得天高地厚的小護士衝撞了顧陵遊以後，全部病院裡高低都陪著謹慎，恐怕顧總一怒，病院就保不住了。以是彆說葡萄糖，隻要顧陵遊叮嚀的，他們甚麼都敢上。

“蘇小月你也是學醫的，”顧陵遊淡淡地說，“固然吃了四年牢飯，冇準都忘得差未幾了，但是應當還記得，靠了葡萄糖，植物人不用飯也能夠過上幾年、幾十年吧……冇準能比我還長命呢。”

“閉嘴、閉嘴！”顧陵遊大呼起來。

“給她打水，打葡萄糖！”顧陵遊叮嚀說。

“是啊，”蘇小月規複了沉著，淡淡地說，“我就是瘋了，當初纔會愛上你……顧陵遊，你彆覺得把孩子的死推到我身上便能夠心安理得了，是你不要它，是你說要拿它去祭奠它的，陵哥哥，是你欠我一條命！”

蘇小月麵龐扭曲，張嘴收回“謔謔”的笑聲。

顧陵遊暴跳如雷，從精力科調了一隊人手過來，用手銬銬住蘇小月的手和腳：“你再拔、你再拔嚐嚐！”

他有多久冇有聽她喊過這句“陵哥哥”……想起來竟然像是上個世紀那麼悠遠，他一點都不想承認、他一點都不想承認他實在是記念過這個稱呼的，記念過有人懷著那也深切的愛戀喊：“陵哥哥！”

她才流過產，身材極其衰弱，主治大夫憂心忡忡地說：“如許下去，過不了幾天，人就撐不住了。”

“不管我留著你這條命做甚麼，”顧陵遊冷冷地說，“你這條命是我的，我想要你活，你就得給我活著，甚麼時候我想要你死了，你再給我去死！”

“夠了！”顧陵遊打斷她，“你殺了它，卻來假惺惺和我說這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