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位[第2頁/共4頁]

兩句話，兩小我。一個降了兩品半、一個晉了一品，卻就這麼同為秀士了。

――又讓她將了一軍。他如何忘了先前杖責五十的事，那不是充足讓她感覺他喜怒無常了麼？

顯是有人授意不讓她曉得。席蘭薇黛眉微一挑，曉得強攔了大略也問不出實話，便未幾做禁止。

建恒二年玄月十六日……

合著授意他們不讓她曉得的不是旁人而是麵前帝王？蘭薇不覺笑意間添了點兒促狹意味，提筆寫道：“宮人撤舊盞時，杯身有白跡一縷未拭淨。若為陛下不慎傾灑，宮人必及時撤換，如此隻能是宮人上茶前曾致傾灑，不敢使陛下多等，故而再添水、倉猝擦後呈上。”

仍清楚地記取席蘭薇曾把本身想問的話猜得奇準、因此直接寫下了接下來的六句答話。霍祁每逢想到這事，心中就有一種固執般的不平，壓還壓不住，以後竟是進一步想著定要扳回一局來纔好。

不止如此，目下……席蘭薇還比杜氏多個封號。

席蘭薇早就數算這個日子好久了，卻冇想到讓本身撞上。

香氣繚繞的同時霍祁心底一悶，一陣挫敗感，打量她半晌，問出一句：“為甚麼是杏仁茶？”

霍祁愈發感覺彷彿碰上個讓本身冇轍的人，心底重新回召見她時就有的那一點點心機也逐步伸展開來，不再隻是麵前不時地閃現她的一抹欣喜，彷彿連同較量、挫敗攪在了一起，迫得他跟孩童負氣似的，非得明天把她震住。

筆墨紙硯在跟前擺得劃一，顯是天子有話要問。蘭薇頜了頜首，笑意淺淺，一副“知無不言”的模樣。

這話確是問得席蘭薇內心發沉了，她實在擔憂過這個，最後卻還是還是上了杏仁茶、還是答得誠懇。既然已到了這個份上，那更深的考慮也無妨全讓他曉得：“若所奉茶水陛下不喜，臣妾恐被懲罰；若陛下問及杏仁茶啟事，臣妾含混其辭推與寺人，便於禦前宮人樹敵。兩害相權取其輕，不如統統照實。”

是要她去。

內裡的一片紅色讓他頓時一怔。

非常均勻的紅色，瞧著溫溫潤潤的，和茶盞的黑瓷對比光鮮。呼吸間，淡淡杏仁香襲麵。

席蘭薇盈盈下拜謝恩，杜氏始終麵色慘白著回不過神，最後被宮人半扶半拖地“請”離了宣室殿。

席蘭薇瞧了瞧麵前木架上擺放整齊的一個個茶罐，剛想讓秋白問宮人一句天子常日裡喜好甚麼茶，就見本來候在房裡的兩個寺人都辭職了。

宮嬪侍君，換個茶研個墨都是再平常不過的事了。舊茶盞自有宮人撤下，她隻消得沏新茶來便是。蘭薇起家一福，向側間退去。

天子雙眼微眯，隱顯不悅：“為個茶水就怕朕罰你？朕有那麼喜怒無常麼？”

沉下心來，霍祁煩惱了短短一瞬，乾脆挑瞭然，一字一頓隧道：“那事不算，朕當時冇真籌算罰你――若不然，過後也不必禁杜氏的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