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金愈[第1頁/共4頁]

渾身乏力間傳來一聲“陛下駕到”，聽得席蘭薇後脊一涼。眼眸驀地展開，目光所落之處見太醫與一眾宮人皆已俯下身去施禮，那一抹玄色在殿門口立足了一瞬，言了一聲“可”。俊朗的麵龐上冇有任何情感，一步一步地走向她，在她榻前五六步的處所就停了腳步，目光沉沉的，全無憐香惜玉之意。生生地讓她感覺，他毫不是來看望她的，而是來問罪的。

喊不出來，費再大的力量也發不出一點聲響。秋白和清和本就嚴峻得相互握動手，見狀也顧不得天子是如何的神采了，奪步上前就要去扶她一把。

“並無大礙。”太醫深深一揖，又道，“隻是……須得好生保養些光陰”

“大人……”清和固然焦急，但也冇一味地求他，考慮著語中一頓，便改了口，一麵褪下腕上的鐲子塞給他一邊道，“不敢擾陛下和景妃娘娘……但求大人請袁大人出來一見可好？”

也是，他來看望她乾甚麼？這杖責五十歸根結底還是拜他所賜呢，杜充華隻是替他開了口罷了。

秋白一叩首，話語都在顫抖：“陛下，那金愈散……”遊移少頃又道，“令儀娘子還是用太醫開的這方劑吧……”

席蘭薇癱回榻上，渾身脫力。霍祁冇再理她，扭頭去問太醫：“如何樣？”

見袁敘？那但是大監……

“恰好。”天子順手把藥房一折，遞還給太醫，隨便道，“前些日子給了令儀很多金愈散，想也用不完。既然那藥療傷更好，這方劑不消就是了。”

.

清和在半晌後便見到了袁敘，忍著焦心保持著儀態將事情細細說了，袁敘皺眉揣測半晌，隻奉告她：“女人歸去便是，這事我會想體例。”

到了殿前長階下，便覺出安寂一片，昂首望瞭望麵前莊嚴逼人的大殿，清和腳下滯了。緩了緩氣味，很快又再度提了腳步，這一次倒是一步步走得穩穩的，強自忍著心底的焦灼不安，隻感覺這長階太高了，踏上最後一層時，仿若已過了一歲那麼長。

太醫說著呈上了藥方，天子掃了一眼便問：“這方劑……若用金愈散是不是更好些？”

景妃在旁烹著茶，袁敘謹慎翼翼地同天子稟著，語至一半，便見天子眉心狠一跳，當即噤了聲不敢持續往下說了。

景妃恰提著紫沙壺斟水出來，聽言一愣。待得袁敘領旨出了殿，茶也剛好斟滿，雙手捧了茶盞奉給天子，輕語道：“充華做事一貫冇輕冇重，陛下彆在乎。”見天子飲茶不言，景妃蘊起兩分笑意，又道，“杖責五十，想是傷得不輕，陛下不如去看看令儀？”天子神采一沉，景妃羽睫覆下，笑意不減地順著天子的情意又續了一句，“免得傳出去了，讓席家心寒。”

霍祁始終隻是淡看著她，冇有半分半毫的情感，彷彿當真能心平氣和地受她這一禮。直至秋白清和合力扶了半天也未能讓她起來，他才皺著眉頭道了句“算了”，那種不耐煩，明白地讓她曉得他隻是不耐得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