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父女[第3頁/共4頁]

席蘭薇行至含章殿時，已宴至一半。殿中推杯換盞、歌舞昇平。寺人報出她的名字時，殿中有一瞬的安寂，跟著她步入大殿，周遭又起了些許低語。

霍祁感覺有些發悶，不太安閒。他自發向來不是個以貌取人的人，後宮美人三千，冇有哪一個能讓他有如此情感。席蘭薇……到底隻是生得姣好罷了，也是不值得他如此的。

“……”席垣淡看著女兒含義明白的笑容，低斥道，“出嫁了的人了……”

席蘭薇聽得怔怔的，在他話音落下的同時，覺到手上忽被他一捏。立時會心，他也鬆開了手，席蘭薇往前邁了半步、與席垣另有兩步之遙，抬眸望著父親，委曲和祈求摻雜。

杖責以後送到她雲宜閣的倒是天子所賜不假，頭一回阿誰竟然是……

驀回神，見天子正在身邊凝睇著她，眸色沉沉，一掃方纔的輕鬆談笑，又是常日見慣了的冷酷。

說著下認識地看了眼天子。

甚麼？！

席垣的神采不太天然了，默了好久，非常不快地揖道：“陛下，您應過臣，不奉告她……”

席垣忙停了腳，回過甚睇一睇她，壓著憤怒：“快開席了，宮宴擔擱不得。”

霍祁隻覺手裡握著的柔荑涼涼的，手不自發地緊了一緊，乾脆冇有放開。

“哦……”霍祁如夢初醒普通，笑覷了席蘭薇一眼，回說，“冇事了。原是想和將軍說，令儀舊傷未愈，將軍不要讓她久跪為好。”

杜充華……她正禁著足，如何會在這兒？

有些許責備的意義，霍祁不耐地一點頭：“朕是應過將軍，那藥給她且不奉告她是將軍送來的――但那藥不是也冇給成她麼？將軍您收歸去了。”

席蘭薇感覺，若本身是父親，現在的確要被天子氣笑了……

以手支頤、輕闔著眼，霍祁內心有點煩亂。如何來返來去的，內心滿是席蘭薇方纔的笑靨。倏爾間明白了先前回想頭一次見她時，她的那種欣喜是那裡不對――實在算起來也見過幾次了，她笑著的時候，笑意向來到不了眼底；眼底有欣喜的時候，又並冇有在笑。

她曉得，父親肯為她做這些事，就已是寵她到了極致，在她入宮後便乾脆不肯再認她也在道理當中。但即便是如許，她也冇推測父親竟活力至此，不但是她回家探親他都不肯見、現在是天子下旨讓他們在正央殿一敘，他也始終沉默而坐，不肯同她說一句話。她寫好了遞到他麵前他都不抬眼看上一眼。

她有孕的事，雖是遲早要讓天子曉得，但當日聽她話裡的意義，是想要本身保養些光陰、等胎像安定了再說……

席垣麵上清楚有多少驚色劃過，霍祁看在眼裡，又是一笑：“此次倒是怨不得旁人。將軍，您女兒性子太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