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消散[第1頁/共4頁]

皇後微微一怔，隻好諱飾著道：“德妃，你要明白，本宮實在偶然害你——一向讓你的病拖著久久不愈的，是皇上，不是本宮。”

“臣妾明白……”德妃今後退了一步，弓身施禮道，“皇後孃娘既然來了，便陪著臣妾用一頓晚膳吧。畢竟，臣妾的日子也未幾了。很多事，臣妾都想問個明白。”

說罷，德妃眉眼一愣，旋即道：“畢竟鬼域路遠，吵嘴無常一往臣妾脖子上套了鎖鏈，還管得上臣妾穿甚麼衣裳麼？”德妃頓了頓，緩緩道，“不過，這百子刻，當真是好兆頭呢！”

“都走啦——”德妃的話雲淡風輕，彷彿毫不在乎似的。

皇後也不答話，隻是冷靜飲了一口酒，道：“德妃，你就不問問本宮明天為甚麼來麼？”

“是麼？”德妃淡然一笑，緩緩道，“當年臣妾的病輕微的時候未曾見人來救。現在臣妾已經是病入膏肓，有力迴天的了，皇後孃娘倒是想讓太醫來救一救臣妾了麼？”

皇後又猛地飲了一口酒，沉聲道：“本宮曉得你的日子不好過。以是這麼多年，本宮對於你偷偷倒賣宮中珍品的事情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本宮對於你，已經是仁至義儘了。”

隻是，如許鮮豔的打扮，與德妃的麵貌已經非常不符合了。

皇後本來不想進入內殿，但是瞧著德妃已經蕉萃至此，猜想德妃也不能把本身如何樣，便也放心了幾分，緩緩道：“德妃，服侍你的宮人呢？”

皇後微微啞口，隻好道：“罷了。實在如果真的提及資格，你德妃是在本宮之上的。”說罷，皇後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德妃，淡淡道，“你說是不是，德妃姐姐？”

德妃懶懶道：“如何了，皇後孃娘俄然叫臣妾做甚麼？”

德妃淡然一笑，按著位份行了一禮，道：“臣妾不過是將死之身，又能驚駭甚麼呢？臣妾年青的時候就喜好如許的粉色。這件淺粉色百子刻絲宮裝便是臣妾當年最喜好的衣裳，現在臣妾時候未幾了，便把這件衣服找出來穿一穿——”

“冇甚麼好擔憂的，本宮是後宮之主，天然不怕一個得寵已久的妃嬪。”皇後嘴上如此一說，但是心中卻模糊有些不安，道，“罷了，軟玉，你跟侍衛們都在宮門口候著。”

光陰培植，德妃的麵貌早已不複當年模樣。現在的德妃，鬢邊已經模糊透白，臉上的更是溝壑縱橫，每一道紋絡都在明示這這個女人早已經落空了芳華。本日德妃固然穿得粉嫩，但是遠遠地看著，卻隻能是徒增笑柄罷了。

德妃也自顧自地坐下，緩緩地倒了一杯酒，仿若冇聞聲皇後的話似的，隻是道：“這華陽宮好久未曾有人來過了。皇後孃娘，我們姐妹兩個總有幾年冇見了吧？”

德妃略一挑眉，緩緩開口道：“如何，皇後孃娘真的覺得是臣妾害死了仁孝皇後的大皇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