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湘妃[第2頁/共5頁]

蕭綰心接過那支湘妃竹笛，不由得笑道：“如許的好笛子，你是從哪兒弄來了？”

蕊珠微微垂首，柔聲道：“二蜜斯心中還是不快。實在，二蜜斯方纔吹那一句‘山月不知內心事，水風空落麵前花’的時候，低聲略顯哭泣呆滯之感——奴婢已經聽出一二了。”

聽到蕊珠如此一說，蕭綰心不由得一驚，似是不信般地開口道：“甚麼？前輩曾是仁孝皇後乳母麼？”

蕊珠抬高了聲音，彷彿恐怕彆人聞聲似的道：“春媽媽……春媽媽曾經是仁孝皇後的乳母。”

蕊珠感喟道：“二蜜斯不知，春媽媽當年畢竟是奉養皇後的，到底有著心氣在，也是不肯低頭。未央宮中的人，哪一個不是趨炎附勢的。如此，春媽媽的日子便是愈發難過了。”

說罷，蕭綰心眼眸一動，感慨道：“若不是你提，我當真是一點都冇看出來……”

“是——”蕊珠按住了蕭綰心的手，方纔低低徊答道，“二蜜斯有所不知，這春媽媽曾經是仁孝皇後的乳母。當初仁孝皇後入宮為後，春媽媽便算是孃家的陪嫁，也是一起過來的。隻是厥後，仁孝皇後不幸薨逝，疇前跟著仁孝皇後的奴婢、主子便都一一離散了。”

蕭綰心非常垂憐地撫了撫這湘妃竹笛，緩緩道：“本宮自幼時起便專注箏技，不擅吹笛。這湘妃竹笛一看便曉得是竹笛中的佳品，如果讓本宮吹奏，倒是暴殄天物了。”

“二蜜斯有所不知。在仁孝皇火線才薨逝的時候，因為有著皇上的庇護，未央宮中的諸人也是對春媽媽非常尊敬的。隻是，時候長了，皇上也就管不得了。而這未央宮裡的人，哪一個不是如許見風使舵的。”蕊珠微微點頭，道，“活在這未央宮中之人，各個都是民氣善變的，二蜜斯莫非還看不明白麼？”

見壁珠如此倉促拜彆，蕭綰心不由得擔憂道：“這丫頭的脾氣如何就改不了呢？”

“千萬恨，恨極在天涯。山月不知內心事，水風空落麵前花。搖擺碧雲斜。梳洗罷，獨倚望江樓。過儘千帆皆不是，斜暉脈脈水悠悠。腸斷白蘋洲。”

壁珠難堪地笑了笑，旋即推委道：“二蜜斯，您可彆這麼說。這奴婢就是奴婢，是不管如何都不敢跟您比高貴的。”

說罷，蕭綰心將湘妃竹笛置於唇邊，緩緩吹奏了一曲《夢江南》——

“是。”蕊珠低聲應著，倒是又低低道，“隻是，二蜜斯，彆的另有一樁事。”

蕊珠道：“春媽媽自從蘅蕪院遷出去以後，日子便是過的極苦。再厥後，便是一日三餐都冇有下落了。因為春媽媽是仁孝皇後的乳母，是以仁孝皇後對春媽媽也是非常恭敬，是當是半個母親是的。隻是，厥後仁孝皇後紅顏早逝，春媽媽便冇有了依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