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新的起點[第1頁/共3頁]

“草民義不容辭。”

表情有些沉重地走下了那九十九級漢白玉階，現在天空中的耀陽銀月已經被湧動的白霧掩蔽，而下方的含元殿在落空了日月明光的暉映後卻如同突然超越了千萬年的光陰一樣，先是那燦爛的明黃色琉璃瓦和硃紅色的宮牆開端緩慢退色，緊接著堅固的漢白玉門路和宮殿的主體也如同流沙堆砌般敏捷龜裂、垮塌、風化，最後那已經空無一物的含元殿舊址也再度被湧動的白霧覆蓋。

汗青上能動手屠城滅國的帝皇不成勝數，但能把本身的嫡親逼死十多位的可也並不是很多，同時在武則天在朝期間李唐宗室近支幾近被斬儘撲滅，除本身的親生兒子李顯、李旦以外，唐高祖、太宗、高宗的子孫被全數誅殺，十四年間的五十八個宰相，被殺被貶各有二十一人。

而武則天又是多麼人物，天然一眼便看破了方翎的那些謹慎思，不過冇等他開口便搖了點頭，有些蕭瑟地低聲說道：“我這一世先做帝後再為帝皇，早已遍覽人間名勝，後雖篡奪李唐江山但自誇無愧天下，隻是唯獨孤負了先皇，現在也該去尋他奉養擺佈以贖罪愆了。”

聞言方翎麵色微微一僵，隨即有些忸捏地對龍椅上的武則天抱了抱拳。

見方翎看上去有些感慨，這個肥大枯乾的老婦人微微一笑，臉上突然暴露了一抹昂揚不輸男兒的霸氣：“這些年王皇後和蕭淑妃那兩個賤人必將在地下整日膠葛先帝，待朕去時她們若已經投胎便罷，如果冇有，朕便再殺她們一次！”

而現在，全部空間中稠密的白霧都如同沸騰般來往流轉不休，不知過了多久，一塊約莫周遭裡許的白霧緩緩散開，暴露了霧氣中的一座被約莫三米高夯土城牆圍著的小城。

這首當年武則天在感業寺削髮爲尼時寫給李治的情詩時隔無數年再一次被她哼唱出來，初時聲音另有些晦澀沙啞，但到了最後她的聲音已經變得如同少女般委宛空靈，這首文采並不算出眾的情詩被白叟翻來覆去的哼唱，翻來覆去的哼唱，歌聲傳遍了全部大殿，卻使得這方六合充滿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崇高感。

這倒不是方翎拍馬屁，他可從冇有思疑過武則天的才氣和手腕，一代天驕說得就是這類人，更何況她另有那枚傳國玉璽的幫助。

見白叟去意已決，方翎再一次長揖到地，回身走向那含元殿大門，而當他分開後，武則天則緩緩坐到了那丹樨的玉階上手拄雙腮，目光悠遠而滿含追思，與此同時她眼角眉梢間覆蓋的沉沉老氣也在緩慢褪去。

“故意有力啊。”彷彿是被方翎說到了把柄，武則天臉上也不由閃現出一抹遺憾的神采：“朕本已跟隨先帝葬於乾陵，但不知為何醒來時已經到了這方天下，現在僅存一道殘魂卻還要依托這傳國玉璽才氣苟活於世，縱使這方國璽莫名多了很多妙用，但朕以一介殘魂之身卻又能如何禦使？小娃娃，提及來倒是還要感謝你，不然朕不知還要被它困到何時。”